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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8-07
  第三百零五章三戰(二)-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風,輕悠地吹拂著樹林,翠綠色的葉片在微微地顫動著,真像一張張細長嘴巴在喃喃細語。

  踏著輕快的步伐,許海風竟然有了一種飄飄若仙,就此踏風而去的錯覺。

  他的精神力伸展至極限,雖然遠不能與適才那種仿佛君臨天下的感覺相比。

  但是經過那一次的演變之後,已經變得愈發精純強大,已經能夠感悟到空間中那絲絲的細微變化。

  一團若有若無的氣流在他的身邊裊裊升起,隨著他的奔行,漸漸的旋轉起來,直至化作一道迅疾無比的疾風,向前吹去。

  許海風已達極限的速度在這股風力的帶動之下,猛然再次加快了那麼一線,在這一瞬間,他竟然比身後的黎彥波快了一步。

  一步,僅僅是一步的距離。

  人的一步有多大,因人而異,但最大不過米許,已是極限。

  一米的距離,仿佛是一顆龐大的巨錘,重重地敲打在黎彥波的心頭之上。

  跟在許海風的身後,黎大宗師看似瀟灑自若,但其實早已竭盡全力,再也不曾有半點保留。

  不論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心中的那股爭強好勝之氣,他都不相信許海風這個後起之秀能夠超越於他。

  許海風的輕身功夫能夠與他不相伯仲,已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盡力追趕,就是想要憑藉自己數十年精粹無比的內力,在耐力和持久力上拖垮許海風,取得最終的勝利。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甚至是難以相信,許海風竟然尚有餘力。

  他地靈覺清晰地告訴自己,許海風已經在發揮了極限速度的時候。突然向前多邁進了一步的距離。

  這短短的一步距離,放在青日裡,他甚至於只需抖動一下身子,憑藉腳尖地一點借力,就能輕易的跨越過去。

  但是,在此刻,他已經將速度發揮至自己的極限。

  一直以來,他都自信,沒有人能在速度之上快過自己。

  確實,在猴孩出現之前。就連其餘的幾位宗師也要在這一方面比他稍遜一籌。

  二十年來,自從他達到這一標準之後,就再也未曾做出突破。或許這就已經是人類體能的極限了。

  這個時候,別說是一步的距離,就連再快一寸,也是力不從心。

  然而,許海風竟然做到了。他竟然突破了他對於人類極限的認知。

  速度,在那一刻,許海風竟然比他快了那麼一步。

  這一步的距離。就仿佛是一條無法逾越的天然壕溝,讓他生出高不可攀的仰望之感。

  此時,他地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陣萬籟俱寂的頹喪感情,似乎對世間萬物失去了應有的信心和興趣,心中再也沒有半點光明和希望。

  當自己最為擅長地本領,當一直以來號稱當世第一的能力,被人輕易的超越之後,任何人都會生出這種悲觀絕望的感情。

  若是換作意志力薄弱之輩,就會從此沉淪下去。最終一蹶不振。

  黎彥波是當世三大宗師之一,但他首先還是一個人,一個無法避免人類七情六慾的正常人。

  突然遇到這種狀況,他自然也無法免俗地產生了一種悲觀的情緒。

  只是,他畢竟是一代宗師,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廣博胸襟。

  那種足以讓普通人為之崩潰地負面情緒在他的心中僅僅停留了數息工夫,就全然消散。

  他的腳步豁然而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此站立原地。

  黎彥波的腳步一停,許海風立生感應,他的身子在半空中優雅地劃了一條半圓弧線,幾個起落之間,便已來到了黎大宗師的身前。

  二位新老宗師相對而望,默然無語。

  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同時想到了前塵往事。

  這一次,已經是他們的第三次會面了。

  第一次,許海風剛從京師大校場守擂成功,正是意氣風發之時。然而,在他的本性之中,尚是膽小怯弱,不值一提。面對武功遠超於他地黎彥波,竟然連應戰的膽量都沒有,就直接呼叫援兵,導致了人型暴龍初戰宗師。

  第二次見面,許海風已然從匈奴安返北疆大營。那時候,他剛剛領悟了精神之力,氣質膽識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與黎彥波的三掌之約,更是使他刮目相看。

  然而,這一次,許海風才真的是脫胎換骨,達到了一個可以與黎彥波平起比肩的地步。

  三次會面,見證了許海風人生中的三個階段,從一個無名小弈到當世頂尖的變化歷程。

  二人的眼中有著同樣的感慨,在這一刻,他們之間是平等的,無論是身份、武功,或者是心境,他們都已趨於同一水準。

  黎彥波微微一笑,他的心靈仿佛得到了新的一輪淬煉,再度升華,重新達至大圓滿境界。

  若是沒有如此豁達的胸襟,他也不配踏足宗師境界了。

  “前輩別來無恙。”

  微微一笑,黎彥波嘆道:“你小子,好……”

  他伸出了大拇指,毫不掩飾自己的誇讚和欣賞。

  “晚輩能有今日成就,也曾多虧您老指點,始終銘記在心,不敢或忘。”許海風深深一揖,道。

  上次見面之時,許海風履行了與黎彥波約定的三掌之約,這三下相搏,對於許海風來說,充滿了不同的意義。就像是人生的一個轉折點,能夠與黎彥波這等級數的高人相較,給他豎立了極為堅強的信心。

  “哈……”黎彥波朗聲大笑,道:“這是你自己的努力和運氣,與老夫無關。”

  許海風也不辯解,只是詢問道:“前輩今日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黎彥波臉色一正,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許賢侄,方才那股精神波動,是否發自於你?”

  “正是。”許海風坦言道。

  “果真是你……”黎彥波喃喃地道,豁然他雙目精光四濺,高聲道:“許賢侄,接我一掌。”

  他的神情凝重無比,右手緩緩抬起,他的那隻手仿佛突然之間懲大了一倍,名震天下的巨靈掌再度重現人間,夾雜著一股無與倫比的狂霸之氣,向許海風當頭籠罩而來。

  黎彥波的第一招,竟然就是他仗以成名,奇功絕藝榜上享有赫赫之名的巨靈掌。

  面對這凌厲的一掌,許海風非但沒有絲毫畏懼之意,隱隱地,還有著幾許期待之心。

  他的雙手平舉於胸,慢慢的攪動起來,在他的雙掌之間,似乎蘊含了某種神秘的力量。

  凝而不散,含而不露,但是其中的爆炸性威力卻讓黎彥波為之心驚不已。

  黎彥波的這一掌越來越慢,這短短的一點距離,仿佛被拉伸到無限的長度,然而,隨著他的手掌每一寸的逼近,龐大無邊的氣勢就更是凝實了幾分。

  那緩緩靠近的一掌,竟是重如泰山。

  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海風的雙手越轉越快,直至幾乎所看到的都成了一片殘影。

  這是太極神功,但又與以往的太極迥然不同。因為,在這裡面,包含了一絲他剛剛領悟到的風之力。

  風的力量,大自然的澎湃之力,縱然微小,但那畢竟已是屬於自然之力的範圍,不是人力可以比擬。

  “啪……”

  轟然一聲巨響,黎彥波的這一掌仿佛點燃了一個充滿了火藥的炸藥桶,空間中爆發出璀璨絢麗的光芒,向四周揮灑開來。

  黎彥波的身子高高躍起,灼熱的氣浪蜂擁而至,雖然他是早有防備,但依舊無法全數躲開,頓時鬧了個灰頭土臉,頗顯狼狽。

  半空之中,他的目光始終凝視著如同陀螺一般旋轉不休的許海風。

  身處爆炸中心的許海風,他的雙手成圓,每一下轉動,都有著一絲微弱但堅強的真氣溢出,將那股迎面而來的恐怖氣息消弱一些。

  同時,他的身子高速旋轉,帶起了一陣激盪不休的旋風,圍繞在他的身邊,仿佛就是那由風兒組成的鎧甲,為他擋住了絕大多數的衝擊。

  地面之上,泛起了一圈漣漪,無數的塵土被風吹起,整整齊齊地排成了一個渾圓的圖形,向外翻騰而去。

  他們這一掌之威,竟然威猛至此,駭人聽聞。

  黎彥波穩穩落地,看著收住了身形,站立原地的許海風,終於嘆了口氣,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此神技,老夫服了。”

  許海風的臉上不驕不躁,他沉聲道:“前輩過謙了,這一招應是平分秋色才是。”

  他的心中對於黎彥波這位老一輩的宗師,確實是心存敬仰。

  武功到了他們的這種級數,除非是生死之戰,否則很難真的分出勝負輸贏。

  事實上,適才交手,許海風藉助了自然之力,才僅能與黎彥波打了個平手而已。

  若是今日之前,他尚未領悟風之力,那麼此時一戰,就絕非黎大宗師之敵了。

  三大宗師之名,數十年間威震天下,世人敬仰,宵小膽寒,又豈是浪得虛名。

  許海風的心中閃過一絲慚愧,真是僥倖之極啊……

  第三百零六章三戰(三)-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老夫今日前來,是向賢侄告辭的。”

  黎彥波的神情中有著一絲落寂,適才的一戰,雖然看起來平分秋色,但是黎彥波卻知道,他卻是輸了。

  許海風與他相差四十餘歲,然而今日之戰,卻是不分伯仲。

  那麼一年之後,五年之後,甚至是十年之後呢?

  武功之道,年紀越大,踏入更高境界的機會就越是渺茫。黎彥波自付此生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了。

  但是許海風不同,他還年輕,年輕的他甚至讓黎彥波都為之嫉妒三分。

  他正是青春正茂的大好年華,只要不斷努力,厚積而發,總有一日能突破頸項,踏入更高層次的境界。

  何況,就在方才的交手之時,他感應到了,在許海風雙手所凝聚的真氣之中,有著一種他所不知道的力量存在。

  這種力量帶給他的,是一種嶄新的完全陌生的感覺。以他縱橫江湖數十年的經驗,這決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種功法。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卻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集陌生和熟悉為一體的怪異感覺,讓他極為驚訝。

  “前輩哪裡去?是要到太原麼?”許海風心中一動,問道。

  默默地點頭,黎彥波深深一嘆,道:“大漢的主力軍團在太原與匈奴決戰,托何蒂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老夫與他之間數十年的總帳,也是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許海風低頭沉吟了半響。問道:“您老可曾與柔兒說過?”

  “沒有,若是說了,徒然惹得她傷心而已。”

  此老一生為了追求武道巔峰,是以未曾婚娶。他孤苦伶仃了一輩子,唯一的牽掛就是那與他情同父女一般地唐柔兒。

  為了不讓小女兒家白白地擔著心事,他特意來尋許海風,想要借他之口轉告。

  許海風心中千思百轉,突地說道:“前輩,晚輩有一不情之請。”

  黎彥波大訝,他看著許海風,後者一臉誠懇,絕非矯揉造作,可見是卻有其事。他詫異的問道:“賢侄有事儘管直說好了。”

  許海風的雙目之中突然亮起了一團精光。他沉聲道:“晚輩想請前輩暫居臥龍城,不要插手太原之戰。”

  黎彥波的眉頭不受控制地輕輕一揚,他驚問道:“為何?”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許海風這番話是發自內心,那是真的不希望他前往太原。

  他緊緊的盯著許海風,眼中的神色逐漸犀利起來。

  許海風對他深深一揖,道:“晚輩雖知有著不妥之處,但仍是斗膽請前輩應允。“他抬起了頭。與黎彥波的雙眼平視,緩緩的道:”晚輩可以答應前輩,太原之戰。漢人必勝。”

  “漢人?”仿佛琢磨出了許海風這句話的含意,黎彥波的臉上盡是一片驚訝之色。

  “正是。”許海風鄭重地答道。

  “你要做什麼?”

  許海風看向他的眼中有著一股近乎於狂熱地悸動,這份感情對於他來說極為罕見。

  一字一句地,許海風胸中涌起滿腔豪情:“晚輩將親率黑旗軍,決戰太原。”

  ※※※※

  滄州,知府衙門之前。

  一個身形魁梧,滿面凶厲之色的大漢在眾軍士的護衛下走了進來。

  他一路行來,暢行無阻,竟無人膽敢阻擋攔截。風語小說???a?.???因為他就是率領大軍接受了知府大人曾志宏投降地買買提。

  做為滄州城最高的指揮官,縱然他在衙門之內,隨心所欲的橫衝直撞,也是無人敢出言忤逆。

  “買買提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得到消息的曾志宏連忙出來相迎,只看他三步並作二步,滿臉諂笑,就知道他對於買買提是多麼的恭順。

  買買提看著面前那深深低下去地頭顱,他的眼中飄過了一絲厭惡和不屑,然而,當曾志宏抬起了頭之時,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

  “曾大人,本將軍今日到此,實是奉國師之命而來。”買買提朗聲道,他地聲音宏亮,遠遠傳開,包括眾位下人在內,盡皆可聞。

  曾志宏微微一驚,買買提口中的國師自然就是哈密刺了,他不敢怠慢,問道:“將軍有話儘管吩咐就是。”

  買買提點了下頭,眼中突然凶光四濺,盯的曾志宏心中發毛。

  “聽說陳信宏有個幼子,叫做陳劍鏘,可對?”

  曾志宏心中一緊,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某家兵臨城下之時,曾大人識得大體,率眾投降。但陳信宏卻不識抬舉,妄想以一人之力抗擊全軍,這樣的蠢材自然當殺。”買買提繼續道。

  艱難的點著頭,曾志宏額頭之上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死於本將軍箭下,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聽說他尚有一子,之後卻不知去向,可對?”買買提冷冷的說道。

  曾志宏只覺得滿嘴苦澀,他頓時知道,自己收留陳劍鏘之事已被眼前之人探知,今日這一關,怕是過不得了。

  “收留叛黨之子,本應同罪論處,只是,國師有言,若是曾大人能夠幡然悔悟,非但既往不咎,更是官升一級,這滄、並二州就交由你一人打理。”

  曾志宏臉色神色數變,突地深深一揖道:“下官明白了,多謝國師恩典,還請將軍寬坐,下官去去就來。”

  買買提搖頭,道:“不必那麼麻煩了。曾大人只管前去,買買提跟著就是了。”

  曾志宏苦笑一聲,帶著他來到了自己的府邸,一路上。他絞盡腦汁,卻是無計可施。買買提分明就是不放心自己,跟著來監視的。

  縱然他千般不願意,馬車還是來到了曾府。

  在買買提凌厲地目光監督下,曾志宏步履維艱地走進了府內。

  一名老總管見到他的馬車,早就準備在旁,上前請安。

  “陳公子呢?”曾志宏隨口詢問道。

  老總管遲疑的看了眼買買提,終於道:“在內院,與小公子玩耍呢。”

  曾志宏茫然點頭,帶著買買提穿過大廳。走廊,來到了內花圓。

  一陣嘻笑之聲傳來,圓中二個小孩子正活蹦亂跳地玩耍著。花圓邊上,一個身形偉岸,二十上下的青年正滿面含笑地看著他們。

  曾志宏的目光在這二個小孩子的身上一掃,臉色頓時僚白無比。

  “曾大人……”買買提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曾志宏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突然轉身。道:“將軍,請借腰中寶刀一用。”

  買買提心中詫異,但還是抽出腰刀。遞了過去。

  曾志宏只是一介書生而已,別說只是一把刀,就算是全副武裝,也決不放在買買提眼中。

  刀光森寒如水,印入眼簾,使人不敢逼視。

  第三百零七章造星(上)-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山腰之處,人聲鼎沸,喧鬧異常。

  在這裡的,是上千名身體健康的年輕婦女,在一對對的士兵驅逐下,她們茫然向上走著。

  只是,她們的體質不比男子漢,走的又是山路,動作緩慢,只走了一半,便累得氣喘吁吁,有些體力不支的,更是乾脆地躺在了地上,任由士兵們的催促,就是不肯爬起。

  二虎焦急地看著這群身嬌體弱的女流之輩,心中泛起了一陣無可奈何的感覺。

  不過,比他更加驚訝的,卻是剛剛辭別了黎彥波的許海風。

  他與黎大宗師一番追逐詳談,待送走了這位大宗師之後,竟已過去了半日之久。

  許海風並未立即返回山寨,而是在密林中枯坐良久,以他的一身修為,自然不會懼怕那人人談虎色變的深山老林。

  他將精神力遠遠散開,獸類雖然無知,但是對於危險卻有著一種發自於本能的畏懼,遠甚常人,是以又過了半日,那片方寸之地,根本就沒有任何動物前來打擾,似乎已經被森林所遺忘了一般。

  半日之後,許海風的心情豁然開朗,對於與黎彥波的那一戰更多了一番體悟。

  此時,他才開始回返山寨。

  沒想到,一到山寨,就看到了眼前這個讓他哭笑不得的場景。

  這群女郎是何時來的,又為何而來,他竟是一無所知。

  好在,押送這些婦女的指揮官卻是見過的。而且極其意外地,竟然是在臥龍城門口有著一面之緣的二虎。

  他的身法極快,幾個起落之間,便已悄然無聲地來到了二虎的面前。

  他地動作快捷無比。混跡於人群之中,竟是無人看見。直到他的手掌在二虎的肩上輕輕一拍,對方才莫明其妙的轉過頭來。

  面對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一臉笑吟吟的許海風,二虎顯然是大出意料。但他的反應極快,立即深深地彎下腰去,高聲道:“見過主公。”

  許海風伸手將他攙起,看他的目光中有著一絲驚奇:“二虎,你升官了?”

  二虎臉色一紅,他的臉上有著按捺不住的激動。高聲道:“是,托主公之福,二虎於夜戰愷撒之際。親手斬殺敵酋,蔣孔明蔣大軍師和劉俊書劉統領親點小地為當日首功,得以擢升三級,現任城衛軍第二縱隊所屬第六大隊第十七中隊百人長。“看著他潮紅的臉色,許海風的意識突然回到了昔日初遇方向鳴之際。那時地他,一樣的如此激動。面前這個英武的漢子與自己境遇不同,身份地位更是相差懸殊。但不知為何,就是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一絲自己昔日的影子。

  “好……”在他地肩膀之上重重一拍,許海風鄭重的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繼續努力,希望在我下次點將之時,能夠叫到你二虎的名字。”

  “是……二虎明白了。”二虎重重地應了一聲,他的聲音激動的已經有了些顫抖。

  “還叫二虎麼?”

  二虎一怔,隨即挺直了身子,高聲道:“下官明白了。”

  雖然他尚未達到將軍的行列。但多少也是一個中下級軍官,自然不能再二虎,二虎的隨口叫著了。

  許海風滿意的點頭,他的目光在路上的那些女人身上轉了一圈,微微皺起了眉頭。過了片刻,問道:“二虎,她們是怎麼回事?”

  二虎的臉色立即變得異常尷尬,他喃喃地道:“下官奉命將她們送到太行山駐地。按照日程,應是今日送上山頂,只是……”他咽了口吐沫,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繼續辯解。

  “只是什麼?”

  二虎低下了頭,無精打采地道:“在車上之時,一切順利,只是到了山路,她們立即行動緩慢,上頭又有交代,只能喝罵,不得打殺,更不得動粗,所以,所以……”他長嘆一聲,由衷地道:“這個差事比起與愷撒人打仗要麻煩的多了。”

  許海風聽後甚感好笑,這個二虎剛剛升官,一心想的就是殺敵立功,再次晉級高位。沒想到卻被派下了這樣一個苦差事,自然是鬱悶的要緊了。

  不過,許海風抬頭疑惑地看了眼這些蹣跚而行的女子,為何要送她們來這裡呢?

  只是這句話許海風並沒有問出口來,這樣的事情,二虎這個百人長自然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能夠不得自己應允,或者說將自己蒙在鼓中做出這等驚世駭俗之事的,怕是也唯有那個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蔣孔明一人了。

  “二虎,你記住,為將之道,可不僅僅是只有上陣殺敵這麼簡單的事啊。有些任務,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做到。”許海風看著他的雙眼,沉聲道。

  二虎一愣,豁然顯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道:“下官明白了,軍校裡教導過的,軍人的使命就是服從,無論什麼命令,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一旦接到命令,我們唯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最快最好的完成,而不是對命令的質疑和違背。”

  “不錯,你也去過軍校了?”許海風略顯詫異的問道。

  他並不是奇怪二虎去過軍校,因為城衛軍中凡是要提拔的人都要先到軍校進修一番。他奇怪的是,二虎如果去了軍校,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畢業出來。

  二虎高高的挺起了胸膛,道:“是的,來此之前,二虎奉命到軍校進行了為期三天的短期訓練。”

  “三天?”許海風風驚訝地問道。

  “是……”

  “你那一期有幾個人?”

  “只有下官一人。”

  “你的老師有幾個?開了幾門功課?”

  “七個老師,開了七門功課。”二虎的臉色突然變了,一旦回想起了那幾天仿若地獄一般的生活,他立即有點頭暈腦帳了。

  去軍校進修,是城衛軍中每位成員夢寐以求的最大夢想。因為能夠去那裡進修的士兵或軍官,一旦回到部隊,很快就會得到擢升,這已經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了。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並非僅是一條慣例那麼簡單,而是由軍校的創辦人和校長許海風親口頒布的死命令。就算是因為某種特殊情況,也要在升官之後去軍校補修。無論何人,均不得例外。

  那短短的三天之內,對於二虎這個打起仗來悍不畏死的勇士來說,卻顯得負擔過重了。

  如果讓他面對凶悍的愷撒人,他會奮力拚殺至最後一口氣,但是對於那些在軍校任職的老師,他卻是打從心底裡感到畏懼。

  因為這些人都是老師,在以尊師重道為美德的大漢境內,這些人的話都是不能違背的,而且面對他們,更是動粗不得,否則等待自己的就是非常非常悲慘的命運了。

  七門功課,整整半年的課程,在三天之內,象填鴨一樣硬生生的灌輸到二虎的耳中。

  他聽是聽了,但卻是左耳近,右耳出,除了第一天上午因精神亢奮而精力集中,所以對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職業軍人這段敘述有點印象之外,其它的時候,他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具體內容,更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也不知道是他的運氣特好,還是軍校的老師知道他這種狀況是百分之百過不了關,於是網開一面。

  總之,他是順利畢業了。

  聽了二虎這番沒有任何掩飾的敘說,許海風感到有點不太對頭了。

  軍校目前已經走上了正規途徑,但是任教老師依舊是緊缺的人才,為了一個人特地抽調了七個老師進行為期三天的培訓,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合理的現象。

  而聽二虎的口氣,在那樣的情況下,他能夠畢業,簡直就只能用矇混過關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軍校是什麼地方?

  是城衛軍,或者說是日後許氏王朝將領的培訓基地。

  在軍校建立的第一天起,蔣孔明就提出了寧缺勿濫的精兵方針,對於那些雖然忠心不貳,但本身能力不足,無法勝任更高一級將領的軍官,他們是絕對不予於畢業的。

  為了此事,許、蔣二人還專門商談了數日,出台了一系列的獎罰措施,每一位畢業生的監考老師都有三人之多,只要有一人不同意,就無法順利畢業。

  同時,為了防備有人收買監考老師,更是設立了隨機抽選的制度。在開考的前一天,任誰也不知道自己的監考老師是哪一位。

  同樣,對於營私舞弊的老師,制定了最為嚴厲的懲罰制度。

  雖然這樣做,也未必能夠完全杜絕弄虛作假的現象。但是,起碼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最大的努力。

  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極大的權力,是不可能讓自己所選中的人通過軍校的考核。

  而目前,在臥龍城中,由於三大家族都未曾插手軍校。所以,有那個資格,能夠做到操縱軍校老師的唯有二人。

  除了他這個校長之外,就僅有一人了。

  那就是率先提出了軍校這個概念,同為創辦人之一的蔣孔明蔣大軍師。

  許海風的臉上平淡如常,但心中卻早已翻騰不息,他為何要這麼做?難道不明白,此例一開,日後必為心腹大患了麼。

  第三百零八章造星(下)-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路再長,也終將有一個盡頭,那些女人走的再慢,最終還是來到了山腰的那片居所。

  許海風雖然心中疑慮重重,但在二虎等人的面前卻是不動聲色,一路上與這些身份地位相差甚遠的軍士們相談甚歡。

  他這番平易近人的表現深得眾人之心,許海風甚至能從他們的眼中清晰地讀到感激和尊敬之色。

  那種感情,似乎他也曾經有過,在古道髯見識過秦勇的千斤神力之前,他對於這位大漢第一名將也懷有同樣敬重的感情。

  只是,隨著那一日,秦勇在西方大營校場之上力拉開天弓,高舉銅獅子,又直言不諱的拒絕了古道髯的招攬之後。他們二人的關係就直線下降,直至今日變成了生死大敵。

  如果沒有那場契機,命運是否會有所改變呢。

  視弈如嬰兒,故可與之付深淵,視弈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

  古道髯生平百戰,往往能夠以少勝多,戰無不勝。除了他本身的才幹之外,最大的因素就是他能做到視弈如嬰兒,愛護備至,故其部下心甘情願地為之赴湯蹈火,與其同甘共苦。

  許海風身為黑旗軍大統領,統帥著這一萬名震天下的無敵鐵騎。可是,他所學到的這一切理論,向來都是無用武之地。

  究其原因,那是因為黑旗軍實在太過於特殊了。

  可以這樣說,只要每天提供給他們幾個黑饃饃,使他們不至於餓死渴死,他們就能永遠保持著旺盛的鬥志。

  所謂的愛兵如子這一套。在他們這群沒有了人性感情的殺人機器身上,那是沒有半點作用。

  就算是如班克羅夫特對待第四軍團地一樣,把所有的戰利品絲毫不留的都分發下去,他們也不會在心中對主將有任何的感激之情。

  對待他們。使用懷柔手段,那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毫無作用。

  不過,今日與二虎等人一行,卻是讓許海風心中頗為感慨。

  他們眼中地崇敬絕對作假不來,許海風甚至可以肯定,如果此時有敵在前,他一聲令下,這百餘人定然是人人捨命,無一後退怯懦。

  蔣孔明在那幾部兵書之中所寫的話。果然有其道理。

  怪不得雖然蔣孔明所指揮的戰役沒幾場,但是只要是看過那幾篇軍書的將領無不一致認同,蔣大軍師才是當世第一奇才。對他的評價甚至於比古道髯尚要高上幾分。

  沒有實際戰績而僅憑理論就取得如此聲譽的,古往今來也唯有他一人了。

  遠遠的,哲別迎了上來,見到許海風也在隊伍之中,這位神箭手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而是向他施了一禮。隨後就安排那些女人的住處去了。

  許海風向二虎招呼一聲,在他們景慕地眼光中迅捷離去。

  山頂之上,蔣孔明早已是準備好了酒席。就等著他的到來了。

  許海風走到他的對面坐下,道:“軍師大人好興致啊。”

  蔣孔明嘿嘿一笑,道:“主公一去就是一日,學生心中甚是擔憂。”

  許海風瞅了眼蔣孔明,見他一副好整以暇地模樣,心中對他這句話是半點不信。

  留意到了許海風的表情,蔣孔明一臉無辜地指著身邊的李明堂道:“若非李明堂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現,學生真的要到臥龍城請太乙真人出馬來找人了。”

  許海風恍然大悟,李明堂身為血酒戰士中獨一無二地宗師高手。與自己在精神上有著密切的聯繫,如果自己有何不測,就算是在千里之外,他也會有所感應。怪不得,蔣孔明表現的不驕不躁,原來他是胸有成竹啊。

  “咳……”許海風咳嗽一聲,問道:“軍師大人,許某一路行來,正好遇到二虎,心中有一事不解。”

  “主公請講。”

  “聽二虎說道,他來此之前,曾經在軍校之中學習過三日。三日期間,他共學了七門課程,但是,在最後地考核中,他竟然能夠順利畢業。軍師大人不覺得其中有何不妥的麼?”許海風正色問道。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原來主公已經遇到了二虎。不錯……”他點頭承認,對此並無忌諱:“讓二虎順利畢業之事,確實是學生吩咐下去的。”

  許海風眉頭略皺,不發一言,因為他知道蔣孔明既然這麼做了,自然是有其道理。要說他有什麼任人唯親的心思,許海風可是頭一個不信。

  此時,就等著他的解釋了。

  果然,蔣孔明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立即接著道:“前幾日主公一心都沉溺在嘗試精神力的運用之上,此事至關重要,是以學生不敢以他事相擾。如今,主公已然大功告成,就算不問,學生也要詳細稟告一番。”

  許海風輕輕點頭,表示對此事早已釋然,蔣孔明擁有的種種特權,都是許海風親手賦予,既然選擇了相信,自然是用人不疑了。只是,蔣孔明對於自己的決定也要有一個說的過去地理由才是。

  “城衛軍畢竟只是初上戰場的一隻新兵,無論他們平日裡的訓練如何,初戰之時的成績如何,都無法與五大軍團的百戰雄獅相堪比擬。”

  許海風默默點頭,雖然那一晚上,城衛軍們在劉俊書的帶領下,圓滿的完成了自己分派下去的任務。但那畢竟只是偷襲之戰,比不得二軍面對面的慘烈廝殺。

  第四軍團留守的愷撒人本就是心慌意亂,人數的差距頗為懸殊,又有特種部隊在背後偷施冷箭,暗下黑手。他們地地落敗那是情理之中。

  如果是正大光明的,與鼎盛時期的第四軍團決戰,城衛軍縱然不會一敗塗地,但想要取勝。怕也是力有不逮了。

  “對於這樣的新兵來說,最好地激勵辦法,就是調動他們的求戰之心,只要能夠讓他們渴望戰爭,對未來充滿了希冀,那麼臨戰之時,當可將畏敵之念壓製在最低限度。”

  “正是,軍師大人果然看得透徹,莫非又想到了什麼好辦法麼?”許海風笑問道,然而在他心中。卻知道蔣孔明的這個辦法,定然是與二虎有關。

  微微一笑,蔣孔明的笑容中充滿了自信:“英雄。我們需要英雄。”

  “嗯?”

  對於這個出人意料的答案,許海風是大惑不解。

  “任何說的天花亂墜的空頭允諾,都遠遠的比不過一個活生生的實例。那晚一戰,二虎既然能夠在數萬人搏殺的混亂局面之下,親手斬殺敵酋於刀下。這??可是城衛軍中第一個立此大功之人。”

  “那是他地運氣啊……”許海風由衷的感嘆道。

  在那日夜裡。愷撒人首領就算不死於二虎刀下,也必將會死於其餘士兵之手,他能夠做到這一點。有一大半是靠了運氣。

  “不錯,運氣……這就是二虎最大的實力了。”蔣孔明擊節嘆道:“正因為他有這等運氣,所以方能在數萬人之中脫穎而出,一夜之間,連升數級,從一介小兵直接榮升百人長之職。”

  “嘿……”許海風啞然失笑道:“如此好運,也對得起這般厚賞了。”

  “遠遠不夠。”蔣孔明搖首,朗聲道。

  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許海風輕聲道:“如此重賞。已是一步登天了,難道還不足麼?”

  從普通地一介小兵,積功升任百人長,縱然是戰事不絕,歷經數戰,每戰皆有功勛,起碼也需一年之久。

  二虎能夠在一夜之間,完成了他人一年乃至數年的歷程,這個封賞不可謂不厚了。

  就算是自己,也是在固守孤城月許,歷經九死一生,方才能一舉榮升代理偏將之職。這還是古道髯看他練兵有術,這才破格提拔,否則也就是個百人長到頂了。

  如此厚賞,蔣孔明竟然還是以遠遠不夠這四個字來評價,未免有些太過了。

  蔣孔明大笑數聲道:“若是單論戰功,那是綽綽有餘,不過,學生要豎立的,是一面旗幟,一面讓所有人都心向神往,並且以之為目標榜樣的大旗。那麼區區一個百人長,就遠遠不夠了。”

  許海風看著他,突然問道:“軍師大人的兵書上曾經說過,軍令如山,賞罰分明,任人唯賢,愛兵如子,是對待士兵地基本規則。那麼,如此破格厚賞,會否引起他人嫉妒之心?”

  蔣孔明一揮手,隨侍在側的林長空心領神會,走到人力風扇之前,握住把柄,用力搖動起來,頓時吹出了一股清涼無比的冷風。

  他暇意地舒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腳,道:“學生這麼做,正是要引起他們的嫉妒心。這股妒忌越是強烈,戰場之上所能發揮的效果就越大。”

  輕輕的噓了口氣,蔣孔明繼續道:“自然,學生的賞賜也不可能一步到位。對於二虎,學生會有一番安排,要讓他不斷立下功勛,逐漸封賞。每一次的功績都要能夠引人注目,但又不能過份誇張,要讓人覺得換作了自己,也有希望做到。如此一來,等到他官至將軍之例,這個英雄也造就成功了。”

  “學生可以肯定,只要二虎這個英雄的形象塑造成功了,那麼城衛軍中就會涌現出上百個,上千個,無數實實在在的英雄。學生有信心,他們地戰鬥力,將在短期內追上並超過五大軍團。”

  許海風聽得張口結舌,如此理論他尚是首次得聞,這個蔣孔明的思想果然是天馬行空,讓人不可捉摸,但他所說的,卻也自有一番道理,讓人無從反駁。

  深深地嘆了口氣,許海風道:“那麼軍校之事?”

  蔣孔明無所謂地一笑,道:“主公莫非忘了,每一年軍校之中都有一批老師要輪換到城衛軍之中任職的麼?這一次二虎的七個老師和三個監考官都是身在其中。與愷撒人的戰事就要到了,他們立功心切,什麼事都會發生的。”

[BOOK: 0008 / Chapter: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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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May 3 18:55:02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