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INDEX] [BACK] [BOOK]
BOOK
BOOK: 0001


BOOK: 0002


BOOK: 0003


BOOK: 0004


BOOK: 0005


Google:
Content
BOOK Number: 0004-08
  第一百四十九章功虧一簣-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就是這瞬間延遲,夏雅君的彩帶已經卷到了他的脖頸之上。

  奧本再是自負,也不敢無動於衷。他鬆手,旋身,就似一個大陀螺般滴溜溜地在原地打起轉來。

  一股奇異的力場在四周擴散開來,就連夏雅君的彩帶也似乎慢了三分。

  許海風手腕一翻,二隻手掌之上竟然戴著一副手套。如果阿迪斯在此,定然會認出這就是自己挑戰許海風之時所拋出的鱷魚手套。

  這副手套被蔣孔明用密法整治,變得更加牢不可破,而且質地變軟,戴在手上並無不適之感。許海風可沒有奧本宗師那般本領,他能夠空手入白刃,憑藉的卻是外物之功。

  雖然奧本宗師臉上不見喜怒之色,但心中卻是頗為遺憾。

  如此大好機會,竟然也未能將許海風置之於死地,確實大出他意料之外。

  利智後退三步,微閉的雙目豁然睜開,他臉上神情莊嚴,大喝一聲,一拳擊出。

  他這一拳擊出,威勢之大,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空氣之中連半絲拳風也未曾帶起,他竟然將全部功力盡數凝於拳上,不見絲毫外泄。

  這看似緩慢無比的一拳,速度卻是極快,轉眼間就到了奧本宗師的面前。

  無論是許海風、夏雅君還是奧本宗師,同時感應到一絲異樣。

  利智的這一拳凝重厚實,但卻給人以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之中竟然包含了一絲精神念力。

  奧本心中暗嘆一聲,知道在剛才的生死關頭,利智竟然一舉跨越了武道至高之屏障。

  就像許海風在托何蒂的精神壓力之下頓悟般,利智也同樣不甘於屈服,最終登上了武道之巔,領悟了那神秘莫測的精神力量。

  只是他目前只能說是略窺一斑,與夏雅君直接藉助許海風之力得到了無窮體悟的過程,卻是無法相提並論。

  別說比不得奧本這等老牌宗師,就連許海風也是大有不如。

  但他總算是推開了這扇通往至高點的大門,為自己的日後修為鋪開了一條光明大道,不再是如以往般毫無頭緒。

  只要勤修苦練,達到宗師之境那是指日可待。

  雖然利智的功力沒有絲毫增長,但是同樣的招式在他的手中卻是威力倍增。

  此刻的他與片刻之間相比,只能說前進了一小步,但就是這一步之間,便是二個不同的境界,不同的世界。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氣機牽引之下,許海風和夏雅君同時發出了他們最為拿手的功夫。

  夏雅君彩帶一抖,遮天蔽日般化作萬丈紅塵,讓人目眩神搖。

  許海風雙手抱圓,太極神功在今日首次出現。

  奇異的一幕再度上演,利智和夏雅君的真氣仿佛被他抱成的圓圈吸引,在那小小的圓形空間內產生了某種異變。

  許海風清晰地感到其中所蘊含的那恐怖力量,他將雙手向前一送,這股無法形容的巨力象一把銳利的刀劍,劃破了奧本宗師所布下的真力氣場,澎湃洶涌的朝奧本衝去。

  奧本宗師神情首次凝重起來,他知道,交手多時,雙方的氣機已然牢牢鎖定,這一掌不但包含了他們三人全部的功力,更加凝聚了他們三人的信心和自傲。

  只要自己能夠正面擊潰這一掌,那麼他們三人的聯手之勢將不攻自破。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閃不避,體內真氣瞬間提至巔峰,赫然一掌迎上。

  一聲悶響,奧本的身體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口角處隱現一絲血跡。

  利智的至剛至強,夏雅君的至陰至柔,在許海風太極功法的催化下,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陰陽合一,正是天下間一切事務的本質。

  在這股隱含了天地至理的一掌之下,縱然奧本以宗師之身,亦是受了嚴重之極的內傷,這還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傷於人手。

  許海風等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三人的個人修為比起奧本來說,都要差了一段頗為遙遠的距離。

  特別是許海風,因為修習武學時日最短,根基不深。又是首當其衝,一掌之下,整個人都向後飛了出去,正好撞在窗口之上,將窗框砸了個稀巴爛,而他的人也自然飛出了窗外。

  奧本不顧身上的傷勢,強提一口真氣,鬼魅般的跟了上去。

  他們三人聯手之勢已破,而許海風更是身受重傷,要想將他擊斃,此時正是最好時機。一旦錯過,再想有此機會,那就難比登天了。

  他竄出窗外,正要跟上,突然一柄彎刀劃著一條美妙而奇異的弧線,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奧本心中一驚,這把彎刀之上所蘊含的內力之強,雖然不如許海風他們三人的聯手一擊,但已不在身受重傷的他之下了。

  這又是何人,奧本見許海風一個縱身,就要向後逃竄,心知如果被他逃脫,定然是深居簡出。那時想要殺他,別說有否可能,起碼也是大費周章。

  黑旗軍的士卒不比常人,他可沒有把握在數千黑旗軍的拱衛之下刺殺成功。

  暗嘆一聲,他放棄了躲避的想法,凝起餘力,一掌劈在那把彎刀之上。

  刀掌相交,奧本的身體再度一震,一口鮮血按捺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彎刀的主人正是安德魯三兄弟,他們三人曾經誇口可以與宗師級數的高人一決勝負,所憑的就是這門獨特的接力功夫。

  他們三兄弟可以將自身的功力完全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使得那人功力暴增,幾已不在宗師級數的高手之下。

  不過此時,他們三人被奧本宗師一擊,頓時立足不穩,變成了三個滾地葫蘆。

  奧本踏足前行,只覺得胸口煩悶,一口真氣幾乎難以提及。

  只是此時此刻,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正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他雙足一頓,快若閃電地追上了蹌踉後退的許海風,正要一掌取其性命。

  突然,他的臉色一變,一股危險之極的信號傳入他的大腦,就仿佛被猛獸牢牢盯住了一般,他的身體在那一刻不自由主的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他臉上終於變色,不再追擊,而是身體後仰,以更快的速度向後退去。

  一隻鵰翎箭以無與倫比的絕對速度劃破了虛空,在蒼穹之上留下了一道絢麗多彩的痕跡,堪為當世奇觀。

  只是身臨其境的奧本宗師卻沒有半點欣賞之色,他的身體以一種超乎了人體極限的速度向後飛退。

  然而,背後卻傳來彩帶破空之聲,夏雅君乘人之危,再度偷襲。

  奧本宗師在瞬間做出了決定,他的身體不曾停留分毫,反而是豁然加力,硬生生的從夏雅君的帶圈內飛了出去。

  只是這眨眼的耽擱,那隻鵰翎箭已然追上了飛退著的奧本。

  一道血箭從奧本宗師身上飛濺而出,雖然他在最後時刻,終於成功避開要害,但還是被哲別的這驚天一箭射穿了右臂。

  奧本宗師身形不停,繼續後退,撞破了後院的墻面,瞬間消失無蹤。

  夏雅君收起了彩帶,神色之間似有一絲遺憾,她那一擊結結實實的打中了奧本身後數處大穴,已經讓他傷上加傷,短期之內,奧本宗師已不足為患。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被奧本突圍而去。盛名之下果無虛士。

  數百米之外的一處塔樓上,哲別持弓搭箭,一雙鷹目注視著方圓千米之內,在這個範圍內,纖毫畢現。

  然而,過了半響,他還是一無所得。直到許海風發出號令,他才收弓而回。

  庭院之內,利智心有餘悸地問道:“這個老傢伙走了?”

  雖然他的靈覺已經感到奧本宗師遠遁而去,但是第一次使用精神力量的他卻還是有些不敢確信。

  許海風與夏雅君對望一眼,同時笑道:“恭喜利智兄了。”

  利智一怔,隨即露出開心的笑容,他重重地點頭道:“都是托二位的福氣了。”

  利智身上的變化又怎能瞞得過已經先一步領悟精神之力的許、夏二人,他們自然感應到了利智的突破,然而剛才局勢過於緊張,生死之間,懸於一線,直到現在方才有了道賀的空暇。

  利智因禍得福,他性子直爽,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

  許、夏二人看在眼中,一樣地為這位曾經並肩作戰過的好友高興。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之聲傳來,蔣孔明與哈密刺聽聞許海風遇刺,立即放下一切,聯袂趕來。

  二人心中所想卻絕對不同。這個局本來就是蔣孔明所布,是以他只是表面焦急,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只是對於奧本最終能夠突圍而去,顯得有些意外而已。他自稱算無遺策,但畢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隨他心意,留下了這個禍根,來日必為心頭大患。

  至於哈密刺得知利智在武道之上已然成功突破的消息之後,高興的手舞足蹈,難以自控。

  許海風本想輓留利智多住幾日,然而哈密刺心急如焚,歸心似箭,二人無奈,只好約定日後相見。

  第一百五十章引蛇出洞(一)-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回到宮中,許海風與蔣孔明二人談到奧本一事,不由地相對苦笑。

  這一次伏擊,可是動用了許海風幾乎全部的力量,除了異能團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下不能暴露之外,就連哲別和安德魯兄弟三人都參與進來,但最終還是無法留下此人。

  面對這樣的一個強勢人物,就算是智慧如海的蔣孔明也有些棘手無策了。

  許海風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不提他了,反正這次他身受重傷,起碼數月之內,我們是無需為他擔心的了。軍師大人,你且說說與哈密刺商談的如何了?”

  蔣孔明也不隱瞞,將與哈密刺相會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許海風臉上微微變色,顯得猶豫不決,然而沉吟良久,終於道:“軍師大人,只怕此事不妥。”

  “不知學生有何遺漏?還請主公明示。”蔣孔明詫異地看向許海風,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計策提出相左的意見。

  許海風神情凝重,緩緩地道:“如果許某人這樣做了,那麼豈非成了一個通敵叛國之輩,又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蔣孔明嘿嘿一笑道:“旬日之前,京師傳來消息。皇上已然立五殿下為東宮太子,主公以為,您搶了他的心上人,待他日後登基為帝,會否對此一笑置之?”

  許海風立即否決道:“劉政啟對柔兒用情甚深,對我亦是恨之入骨,自然不可能就此罷休。”

  “不錯,那麼主公還要為他劉家賣命麼?”蔣孔明笑問道。

  搖頭,許海風的臉上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堅定,他道:“軍師此言差矣,這二件事又豈能混為一談。莫說劉政啟此時尚不是皇帝,還沒有鏟除我黑旗軍的能力。就算日後他登基了,難道我黑旗軍就會束手待斃?何況,許某自信,不出十年,定能踏入宗師之境,屆時他想要對付我,哼哼,只怕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他這番話說得大逆不道,根本就不把皇室放在眼中。

  若是方向鳴得聞,定然無法將他與一年多前初到臨安之時的那個怯弱的許海風聯想到一起。

  蔣孔明眨了二下眼睛,問道:“既然主公不想為劉家效命,卻又為何阻止。”

  許海風看著他,緩慢卻又沉重地道:“軍師大人,我是一個漢人。”

  這句話道明了許海風此時的心跡,他始終都是一個大漢人,在他的身上所流淌著的正是那源遠流長,強盛不衰的漢民族之血。

  無論什麼原因,無論什麼理由,他都不能背叛自己的國家。

  程家可以做賣國賊,但是他許海風萬萬不能。

  “說的好!”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

  他們二人面上同時變色。

  他們所談論之事,何等機密,若是泄漏了一絲半點,必成過街老鼠,這個後果可不是任何人能夠承擔的了。

  許海風更是大吃一驚,以他此時的靈覺竟然絲毫沒有感到有人靠近,那真是一件不可思議之事。就算是奧本宗師,一旦他來到臥龍城,許海風便立生感應,難道天下間竟然還有比宗師更加強大的存在麼?

  他的身形一動,已然躍出門外,抬眼望去,頓時松了一口氣。

  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道士正含笑著看著他,細長的雙目露出和藹可親之色。

  “真人,您怎麼會來了?”許海風迎了上去,尊敬地道。

  能夠瞞得過許海風的靈覺,悄然無息地躲過黑旗軍士卒的耳目,天下間也唯有這位踏足宗師之境已達一甲子的天下第一高人太乙真人才有這般神通。

  太乙真人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孩子,老道總算沒有看錯人啊。”

  許海風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他的意思,低頭道:“晚輩慚愧。”

  此時蔣孔明緩步走出大門,他頗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連許海風也拿此人不下的話,那麼他出來就只會是一個累贅。

  是以,他並不急著出來,而是等到外面的二人相認,才猜到此人的身份,出來見禮:“學生蔣孔明,見過太乙真人。”

  “蔣軍師好大的名頭啊,老道可是久仰大名了。”太乙真人笑呵呵地道。

  似乎無論對待何人,他都是這副和善的表情。只是許海風卻隱隱感到此老對於蔣孔明卻是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

  “您老過獎了,我家主公得蒙您老不棄,傳授神功,學生感同身受,無以為報,唯有日後替您老完成那未盡之願罷了。”蔣孔明微笑道。

  太乙真人收起了滿面的笑容,驚詫地看著他,良久之後,終於問道:“你知道我的心願是什麼?”

  蔣孔明露出一縷得意的微笑,道:“四十年前,您老一戰成名,立下宏願,學生又豈能不知。”

  太乙真人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眼,長嘆道:“四十年……一轉眼就是四十年了。老道卻還是一無所成,真正慚愧的應該是我啊。”

  許海風在一旁聽得莫明其妙,此時插口道:“真人您有何心願,不妨說來聽聽。”

  太乙真人用手一指蔣孔明,後者心領神會,笑道:“主公,真人的心願正是……誅滅匈奴。”

  許海風倒抽了一口涼氣,屈指算來,他老人家已經百多歲了,這個心願只怕今生是無法親眼目睹的了。

  匈奴者,天下第一軍事強國,就算以大漢的傾國之力也未必能夠穩贏之,更何況現在的大漢內憂外患,正是多事之秋,勉強自保已然是力所能及,更不用說什麼誅滅匈奴之類的大話了。

  太乙真人對著許海風點了一下頭,道:“老道一日靜坐,發現程玄風離開京師,那方向卻是尾隨黑旗軍而去。老道心中好奇,跟了上去,直到隨你們來到臨安……臥龍城。不料今日竟然聽到蔣軍師與哈密刺的會晤,著實讓老道大吃一驚。”

  許海風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此老哪裡是什麼好奇心,分明就是擔心程玄風對他不利,是以私下趕來,準備隨時出手救援的。

  他恭敬的向老道長行了一禮,道:“累得您老長途奔波,晚輩心中有愧。”

  太乙真人搖搖頭,又恢復了一度的笑臉,說道:“幸好,你這娃兒還算有幾分良心,讓老道頗為欣慰。也不算白跑了那麼一趟。”

  許海風朗聲道:“晚輩適才所作所為,皆是本份,並無值得誇耀之處。”

  “哈哈哈……”蔣孔明大笑聲中露出讚賞之意,道:“主公一腔熱血,學生又豈能不知。”

  “軍師大人既然知道,又為何要與哈密刺定下那二年之約?”許海風看著他的臉龐,似乎是想分辨出他所言是否屬實。

  蔣孔明的眼中露出一絲嘲諷之色,道:“所謂引蛇出洞,我引的那條蛇可是不止一條啊。”

  許海風一怔,問道:“許某不明白,還請軍師大人明示。”

  蔣孔明並未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學生自從來到這裡,便曾熟讀史書。請問主公,大漢自立國之日,便有一心腹大患,那是何人?”

  “匈奴人。”許海風雙目一凝,沉聲道。

  蔣孔明雙眉一挑,道:“不錯,正是匈奴人。他們世居草原,來去如風,一旦勢強,便既興兵寇關。我大漢在北疆重兵布防,卻是收效甚微。數百年來,他們屢犯中原,最近一次的大舉入侵,正是四十年前的六郡之爭。”

  許海風不自由主的點了點頭。

  說起六郡之爭,許海風並不陌生。就是在那大漢帝國最為悲傷的一年間,方家老一輩所有直系男丁盡皆戰死沙場,只餘下方令天的親姑姑一介女流之輩主持大局。

  此事方盈英早就多次提及,他又豈能不知。

  太乙真人悲嘆一聲,道:“不錯,四十年前,老夫正是七十一歲。此前獨自修行,從來未曾與人爭強鬥狠。然而,匈奴人的入侵卻讓老道破戒了。”

  蔣孔明冷笑道:“破戒?您老早就應該破戒了,對付這些草原之狼,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唯一的憑仗就是用比他們更加強大的武力來說話。”

  他掃了一眼許海風,繼續道:“那一次,匈奴突然糾結大軍,一舉攻克大漢北方六郡,奪取了無數錢糧人口,他們兵鋒所指,正是大漢京師。幸好此時,幾大家族放棄彼此成見,攜手禦敵。歷經一年,方始重新奪回北方六郡。只是,可曾有人知道,在這一年之中,大漢損失了多少麼?”

  許海風畢竟沒有親歷此事,所得到的消息也大都來自方盈英。

  只知道經過了一年的艱苦抗戰,在先帝的率領下,漢廷終於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將匈奴人逐回草原。至於具體戰績如何,因為年代久遠,大多數情況下,已然不為人知。

  見到許海風略顯茫然的眼神,太乙真人嘆道:“老道經歷過六郡之變,還是讓老道來說罷。”

  第一百五十一章引蛇出洞(二)-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太乙真人眯上雙眼,似乎陷入了對以往記憶的緬懷之中:“老道七十一歲之前,一直雲遊天下,但是卻從未有人知道老道還有一身好功夫。”

  他的雙眼豁然睜開,一縷精光暴射而出:“然而,那一年,老道前往北疆,正逢匈奴鐵騎南下。他們見人就殺,見物就搶,如同蝗蟲過境,所過之處竟是雞犬不留。老道我忍無可忍,終於在那群野蠻人的身上破了例,開了殺戒。”

  蔣孔明冷冷地道:“您老說的太簡單了吧,雖然世人不知,但是蔣某人對於數字極為敏感,是以特意調查了一下。”

  隨後,他接連報出了一連串令人觸目心驚的數據:“北方六郡,百姓十餘萬戶,人口數十萬。然而戰亂之後,十室九空,生還者十不存一。四十年前的北方六郡僅余不足三萬人,其中大都還是老弱婦孺,青壯年者寥寥無幾。”

  許海風只覺一陣驚慄,雖然六郡慘遭侵略的事情,他是知曉的。但是情況如此之慘,確實未曾聞之,只怕就算是方盈英也一樣知之不祥,他問道:“匈奴人竟然如此嗜殺?為何我等卻是毫不知情?”

  太乙真人苦著臉,哪裡還有半分笑意,嘆道:“還不是因為面子,為了劉家的顏面,他們甚至不許史書記載,只有我等口口相傳,不敢有一日或忘。”

  蔣孔明搖著羽扇,道:“其時匈奴鐵騎擊潰蒼狼軍團,力挫紅色海洋,襲擊六郡。致使朝野震動,急調天鷹軍團和黃龍軍團北上迎敵。再輔以各大世家所豢養的私兵,以及從各地抽調的備用軍隊。總共動用了近百萬的正規軍、後備役和役夫,以源源不斷的人海戰術,將匈奴人阻擊在幾處險要關隘之前,最後終於拖到了冬季。”

  許海風略微點頭,他自然知道,在北方作戰,一旦進入冬季,天氣酷寒,再想進行大規模的戰爭,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特別是匈奴人,他們都是清一色的騎兵,而且有些戰士所擁有的馬兒還不值一匹。

  這些馬兒的飼料大都是就地取材,可是嚴冬之際,青草枯黃,超過二萬人的部隊聚集在一起,根本就無法為他們的坐騎尋找的到足夠的食物。

  是以一到冬季,匈奴人無論取得多大的優勢,也唯有退兵一途。

  他突然想到一事,詢問道:“那麼六郡不是落到匈奴人的手上了麼?又是如何要回來的?”

  太乙真人傲然一笑,道:“當然是搶回來的,難道他們落入口中的食物還會吐出來麼?”

  蔣孔明嘿了一聲,說道:“一旦進入冬季,大部分的匈奴人都要返回部落,六郡留守的部隊在大漢軍民捨生忘死的攻擊下,終於棄城而返。不過,為了奪回六郡,漢廷的損失亦是前所未有。”

  蔣孔明沉著臉,說道:“合四大軍團數十萬官兵之力,歷時整個冬季,積蓄百年的國庫為之一空,最後折損了將近半數人馬,才算奪回六郡。就在這一戰中,方家碩果僅存的一位長輩也壯烈殉國了。

  太乙真人長嘆一聲,道:“也正是因為此變,老道我這四十年來,頻繁入世,想要謀求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讓大漢從此不再遭受外族的侵略。只是此事談何容易,至今依舊是毫無頭緒。”

  許海風轉頭望向蔣孔明,無論是他還是太乙真人都感到了蔣孔明對於匈奴人帶著一股歧視和憎惡的感情,那是真心所發,並無半點違心之處。

  是以對於他方才所說的要替太乙真人完成心願的話並不懷疑,只是想要完成這個不可思議的任務,縱然是他蔣孔明,也未必能夠十拿九穩。

  蔣孔明立即看出了許海風眼中的詢問之色,他微微一笑道:“如果是在大草原之上,那麼無論我們漢族多麼強大,也無法將之根除。就算是將他們暫時驅逐,數十年後,只要大漢國力略衰,他們依舊會卷土重來。”

  太乙真人緩緩點頭,贊同道:“匈奴人生於斯,長於斯,大草原就好比他們的家,想要在那裡消滅他們,的確不是任何國家可以做到的事情。”

  許海風雙目一亮,道:“引蛇出洞,難道另一條蛇就是匈奴人麼?”

  蔣孔明哈哈大笑道:“若是主公到現在還猜不出來,我蔣某人才叫看走眼了呢。”

  太乙真人和許海風面面相覷,二人沉默半響,許海風依舊搖頭道:“此事還是不妥。”

  蔣孔明露出一絲微笑,一副早已料到如此的表情,他笑問道:“主公是否在擔心,這次匈奴人故技重施,再次造成大屠殺的場面?”

  “不錯,軍師大人你不是時常教誨,破壞遠比建設要簡單快捷的多麼?如果放任匈奴人在我大漢境內肆虐,只怕就算我們能夠收復失地,也是千瘡百孔,得不償失。”許海風正色道。

  蔣孔明冷笑一聲道:“如果冒頓的野心只是搶掠一番,那麼學生自也不會定下這個開門捐盜的餿主意。”他轉頭詢問在一旁凝神而觀的太乙真人:“請問真人,冒頓其人志向如何?”

  太乙真人微一沉吟,道:“其人志向頗為遠大,此乃眾人皆知之事,那又如何?”

  蔣孔明站了起來,語出驚人:“其實四十年前一戰,匈奴人也未嘗沒有取勝之機。”

  許海風二人自然知道他不會語出妄言,對望一眼,許海風說道:“軍師大人,當年我漢朝四大家族同心協力,與如今的貌合神離可是迥然不同啊。”

  他的意思是說,只要漢人同心協力,沒有內賊,便可不懼於匈奴。

  蔣孔明笑道:“主公此言差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想要同心同德,那是決無可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幾大家族並列數百年,盛而不衰,已是異數了。”

  他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一口飲下,潤了潤乾燥的咽喉,說道:“其實那場戰役之前,匈奴人也沒有想到會取得如此之大的成果。他們準備不足,與平日裡一樣,只知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與六郡中的百姓結下了不解之仇,根本無法在那處立足。若非如此……”

  他的嘴角溢出一絲冷笑:“若是匈奴人能夠善待百姓,他們也未必就不能在此生根立足。先帝所要感激的並非屬下臣民,而是匈奴人的領軍統帥才是。”

  許海風一時語塞,看了眼太乙真人,二人同時從心底冒出一股不可壓抑的寒氣。

  貪生畏死,人之天性。

  若是真的面臨生死關頭,又有多少人會選擇慷慨就義,而不是苟且偷生,這個答案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果是苦讀聖賢書的腐儒書生,定會對蔣孔明的這番話加以斥責,或者更進一步的口誅筆伐,以表彰自己的大義凜然,威武不屈。

  然而許海風和太乙真人,一個是親身經歷,一個是見多識廣,他們卻是深知蔣孔明的這番話句句在理,並無半分誇大之處。

  太乙真人豁然醒悟過來,指著蔣孔明,以他一百一十餘歲的高齡,亦不由地大驚失色:“難道,難道你將這番話對哈密刺說過了?”

  蔣孔明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拋去酒杯,叮■一聲,摔成粉末:“若非如此,您老以為哈密刺就憑我的一封書信便不遠千里的押送五千匹上好戰馬來見我麼?我蔣某人尚且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呢。”

  太乙真人神情黯淡,道:“匈奴以殘暴聞名,我們大漢軍民深受其害,知道唯有全力搏殺,方始有得一分生機。縱然如此,數百年間也是守多攻少。如今,匈奴人若是懂得剛柔並濟之道,則我大漢危矣。”

  許海風雖然不曾說話,但看向蔣孔明的眼神中也帶了幾分責備。

  蔣孔明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不屑地笑道:“縱使學生三緘其口,請問二位,難道大草原之上,就真的沒有奇人異士了?學生敢以性命擔保,最遲不過百年,這個道理一樣會被外族人領悟,學生只不過是將這個時間提早了一點而已。”

  許海風畢竟與他相處日久,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對大漢這個民族有著一種堪稱執迷不悟的盲目鍾愛,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危害漢民族的事情,於是問道:“軍師大人此舉不知有何用意。”

  蔣孔明曬笑道:“匈奴人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想要完全實施,並且見效,起碼需要幾十年的不懈努力。然而,學生在此,又怎會給他們這段時間呢?”

  太乙真人眼中神光暴漲,仿若實質,他問道:“你就如此有把握,能贏得了匈奴鐵騎?”

  蔣孔明不屑地一笑,答道:“若是他們龜縮草原,學生勢必要動一番手腳。可他們要是進入我大漢境內,學生自有妙計,讓他們有來無回。”

  太乙真人雙眼中露出掙扎之色,長嘆道:“只怕如此一來,我大漢的百姓要受苦了。”

  蔣孔明冷冷地道:“戰爭哪有不死人的,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一旦劉氏盡誅,學生保證盡起精兵,先滅匈奴,不將其亡族滅種決不罷休。”

  太乙真人看了他半響,始道:“好,若你真能實現此諾,那麼老道就舍此殘軀,為你效命就是。”

  許海風大喜,但心中卻仍有一絲擔憂,問道:“那麼劉氏一族……”

  太乙真人閉上眼睛,道:“劉氏,他們有今日之禍,也是咎由自取。何況,數百年前,又何曾有過什麼劉氏,老道心中,只有漢之一族,而無劉氏一族。”

  第一百五十二章威逼-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待許海風將太乙真人安置妥當之後,才返回宮中。

  意外地得到了這位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效忠,許海風喜出望外。

  既然有他老人家在此坐鎮,就算奧本宗師傷勢痊愈,卷土重來,也難以討得好去。

  至此,臥龍城才能稱得上是固若金湯,只怕就算是漢賢帝的皇宮也比不得他這裡安全吧。

  許海風為了在城中伏擊奧本,調動了眾多高手,就連數處民房也被徵用。在伏擊失敗之後,更是下令全城戒嚴,嚴加搜索。

  當然,他們都知道如果真的能夠抓到奧本宗師那才叫有鬼了。

  所以這個命令名義上是捉拿刺客,但實際上卻只是以此為藉口,別有所圖罷了。

  第二天一早,許海風正與蔣孔明在商議未來的發展步驟,大致方向早已確定,只待蔣孔明的勘察工作完畢,就可立即上手。

  此時,童一封上門求見。

  招呼他進了書房,許海風既然存了招攬之心,對他的態度也就不同,讓座看茶之後,許海風問道:“童將軍此來有何貴幹?”

  童一封面現猶豫之色,舔了一下嘴脣,方才艱難地道:“那隊愷撒人的使者已經在城中等候半月有餘,將軍是否見他一面呢?”

  許海風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童一封此人做事穩重,小心謹慎。這個愷撒人的使者又與他何干,竟然能讓他三番五次的來催促,可見其中必有緣故。

  蔣孔明霍地啞然失笑,道:“童將軍真是精力旺盛啊,昨日與那個愷撒女奴一夜逍遙快活,如今又是精神抖擻,讓在下佩服啊佩服。”

  許海風亦是隱露笑顏,原來是愷撒人用了美人計。只是不知夜夜笙歌,他這副老骨頭能否吃得消啊。

  童一封大驚失色,想不到蔣孔明竟然連此事竟也探知,連忙道:“下官一時糊塗,收了他們饋贈的禮品,實是不該,回去之後,立即原物退還。”

  蔣孔明眉頭一皺,並不答話。許海風卻知道,在這個蔣大軍師的心中,人與人之間皆為平等。所以對於童一封把人比做貨物的說法十分反感。

  他微微一笑,說道:“童將軍不必介懷,軍師大人只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

  對於童一封私受賄賂之事,許海風並不是十分介意。蔣孔明亦曾說過,水至清則無魚,想要天下百官一心為民,不再貪贓枉法,那根本就是不切實際,荒謬絕倫的一個美好願望。所以只要他們做的不是太過份,惹得民憤洶涌,許海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作未曾看見。

  蔣孔明看了一眼許海風,只見他對自己伸出了大拇指,耳中聽到他以“傳音入密”神功說的話:“軍師大人好本事,這讀心術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

  會心一笑,蔣孔明抬起了頭,和顏悅色地說道:“童將軍,我家主公向來豪爽仗義,對待麾下將領更是……咳,從未薄待。童將軍若是一心追隨,日後縱然裂土封侯也未必可知呢。”

  他的本意是想將許海風大大的誇耀一番,但是轉念一想,許海風身為黑旗軍統領,這一年多來,非但沒有為任何一個士卒操過心,而且還將全部的軍餉中飽私囊。這樣的行為無論如何也與愛兵如子沾不上邊。

  他的臉皮雖然厚若城墻,但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簡單地一語帶過。

  童一封臉色一變,想不到他竟然毫無顧忌地將這種大逆不道之言當場說出,一時之間,心如擂鼓,嘴角喃動二下,卻是答不上話來。

  他心中如同明鏡高懸,亮堂的緊,蔣孔明既然說得如此明了,那就是存心要拉自己入夥了。如果自己一旦拒絕,只怕即刻就要大禍臨頭。

  他權衡再三,猶自猶豫不決,黑旗軍縱然是名震天下,但想要憑藉一軍之力與中央朝廷對抗,只怕還是凶多吉少。如果自己入了賊船,只怕是上去容易,再想下來那就難如登天了。

  到時候,怕是依舊難逃這脖子上的一刀啊。

  他下意識的抬眼望去,只見上面的二個人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童一封不自由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們雖然是滿面笑容,但是眼神中卻無半點笑意。童一封頓時明白,此時已然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豁然上前二步,對許海風兜頭就拜,口稱:“末將拜見主公。”

  許海風大笑聲中親自將他扶起,說道:“童將軍客氣了,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再也無需行此大禮。”

  童一封連忙點頭應是。

  蔣孔明亦是站起,繞過桌案,來到他的面前,說道:“據說將軍的一家老小都居住在西方大營之中,學生已經派軍前去,將他們護送過來,日後便可與將軍得享天倫之樂了。”

  童一封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此人非但學識淵博,而且行事心狠手辣,那句話擺明了是拿自己的家眷來威脅自己。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下官的這點家事,竟然還要勞煩軍師大人為之費心,著實擔當不起啊。”

  蔣孔明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主公說了童將軍以後是自家人,那麼學生有一事想要勞煩將軍,不知可否?”

  童一封知道定然沒有什麼好差事,但此時此刻縱然他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也不敢宣諸於口:“軍師大人只管吩咐,下官定當竭盡全力,為主公和軍師大人效犬馬之勞。”

  蔣孔明笑呵呵地遞過了一張紙頭,童一封順手接過,疑惑地打開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看向蔣孔明的雙眼中露出了駭然之色。

  這張紙裡寫著一些人名,換作別人或許莫明其妙,但童一封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些人都是程家和天鷹軍團這二大巨頭安置在城中的耳目。

  “這些人等都是愷撒人潛伏在臥龍城中的奸細,就請童將軍點派人馬,將他們一網打盡。”蔣孔明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童一封知道一旦將他們抓獲,就代表著與這二大勢力就此決裂。

  許海風或許還不在乎,但他這個執行者可就百口莫辯。從此以後,也唯有全心全意地投效許海風,再無其它退路了。

  只是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只好澀聲道:“下官遵命。”

  蔣孔明握住他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學生已經下了戒嚴令,臥龍城許進不許出。將軍此去務必小心在意,莫要有漏網之魚。切記,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童一封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咬牙道:“下官明白了,定不負軍師大人所托。”

  “好,將軍可以去了,我與軍師大人二人在此恭候佳音。”許海風開心地笑了笑,順口道:“將軍出去時,順便把那位愷撒人使者叫上來吧。”

  童一封施禮告退,出了房門,他才發覺背心已然被冷汗浸濕透了,粘在後面難受之極。

  對於這個外表平凡的軍師大人,童一封昨日是仰慕他胸中所學,但今日就是既敬且懼。從他開誠布公地招攬自己之前,早就一環套一環地將一切事務安排妥當,根本就不怕自己不從。

  如此心機智謀,讓人思之不寒而慄。

  更讓他膽戰心驚的是,這個蔣孔明的耳目竟似無所不在,到臥龍城只不過短短一日有餘的功夫,竟然就對城中事務了如指掌。就連自己千辛萬苦才推斷出的二大勢力在城中的布署也被他絲毫不差地寫了出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年許海風離去之時,在城中隱匿了大量的密探,所以才能對城中之事了如指掌。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隨時隨刻都處於許海風的監視之下,童一封就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冷汗淋漓。

  他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仿佛那處就有許海風的耳目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一般。

  看到童一封戰戰兢兢地離去,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相視一笑。

  剛才他們二人配合默契,將童一封玩弄於股掌之中。從此以後,童一封果然不曾起過反叛之心。

  其實讓童一封疑神疑鬼的並非許海風安插在城中的耳目,而是靠了蔣孔明特有的讀心術,那比任何密探都要管用的多了。

  “軍師大人此番煞費苦心,這童將軍載在你的手上,也是不冤了。”許海風笑道。

  蔣孔明悠然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舒服地伸展了一下有些疲倦的四肢,說道:“昨日我查了一下城中賬本,竟然條理分明,讓人一目了然。用古算法能有如此成績,這個童一封在後勤內政方面確實是個頂兒尖兒的人才啊。”

  許海風隨手翻閱著桌上的賬本,顯得漫不經心:“愷撒人就要來了,軍師大人打算給阿迪斯定個什麼樣的價錢呢?”

  蔣孔明臉上露出一絲好玩的笑容:“當然是漫天要價了。”

  

[BOOK: 0004 / Chapter: 09 ]

Google:
[INDEX] [BACK] [BOOK]
[INDEX] [BACK] [BOOK]

Fri May 3 14:10:02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