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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6-10
  第二百三十七章離別(一)-第九捲風雲莫測-蒼天霸血月湖鎮東南方數裡有一處密林,平日裡甚少有人光顧。然而此時,數十騎已經偷偷摸摸地在這裡住了近十日了。

  在密林中的一處寬敞小土坡之前,有一頂精巧的小帳篷,以這個小帳篷為中心,所有的騎士分散開來。他們的使命就是保護這頂帳篷內所居住的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南方驟然響起,這些騎士警覺性極高,數雙眼睛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幾張小型的弩弓已經緩緩張開,暗黑的箭尖閃動著危險之極的幽幽寒光。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二個人影終於出現在那些騎士的眼眸之中,他們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張開的弩弓悄然無息地合攏了。他們二人一路暢行無阻,終於來到小帳篷之前。

  “張先生,路都探過了,四處的出口都被堵了。”劉正中匆匆地道,他的氣息尚有一絲不穩,能夠讓這位次一品高手累成這樣,他跑了多少的路就可想而知了。

  “唉……想不到,我們的行蹤還是暴露了。”張子華無奈地嘆道。

  “不如,我等護著殿下,尋一防守薄弱之處,衝將出去。”高承偉沉聲道。

  劉正中應道:“如今之計,也唯有如此了。”

  眾人的眼光凝聚到張子華的身上,等他做一決定。

  張子華陰著臉,良久不語,雖然不知道匈奴人為何能夠追蹤到他們的行蹤,但他知道,此時已然不容他再拖下去了。

  雖然此時的匈奴人還不能確定他們的具體位置,但是他們的包圍網正在縮小,而且會越來越小,直到發現他們為止。無論如何,都要做一決斷,決不能束手待斃。

  “張先生,匈奴的人數畢竟不足,若是選擇一處突擊,憑高奉供和老夫的身手,定然能夠保得殿下無恙。”劉正中在他身邊勸道。

  這位黃龍軍團的大統領知道如果不能勸服此人,那麼太子劉政啟決不會就此離開。

  “突破?請問統領,若是驚動了匈奴人,又如何應付接捶而來的持續追殺?您能有幾分把握將太子平安送至東方?”張子華冷冷地問道。

  劉正中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咬著牙,緩緩的道:“老臣當盡力而為。”

  高承偉搖了搖頭,他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是對此毫無信心。

  “其實……“劉華良喃喃的嘀咕著。

  “你說什麼?”劉正中聽不清楚,詫異地問道。

  劉華良看了張子華一眼,欲言又止。

  “無妨,你儘管說。”張子華吩咐道。

  劉華良在眾人的注目之下,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水霧,他抬頭正好迎上劉政啟不耐煩的目光,心中一凜,頓時說道:“適才我與大統領探路之時,看到匈奴人對于右手殘疾之人特別留意,一旦發覺,不問青紅皂白,立即收押。所以我想,他們肯定是得到了先生在殿下身邊的消息。不如請先生暫留此地,我們……”

  “胡說。”劉政啟一聲怒喝,打斷了他的話。

  劉華良低下頭,不敢再說。

  張子華的面目愈加陰沉,他轉而問向劉正中:“劉統領,此事當真?”

  劉正中默默地點頭不語,氣氛頓時凝實起來,沒有人再敢說話,死寂一般的空氣讓人心頭壓抑。

  “原來如此,想不到竟然是張某人拖累了殿下。”張子華長嘆一聲,打破了那死一樣的寂靜。

  “子華莫要胡說,你是孤的左膀右臂,又如何會拖累於孤。”劉政啟立時否決道。

  張子華微微一笑,臉上的陰翳散了開來,仿佛拔開了雲霧,露出了太陽般爽朗的笑容:“匈奴人如此做為,正好為吾所用,殿下當可保全了。”

  他的這番表情極為罕見,劉正中等人近日來尚是首次得見,不由地心中一動。

  劉政啟心跳加快,一股不祥之兆無緣無故的升了起來,他凝視著這位首席謀臣的雙目,問道:“子華,你說什麼?”

  “沒什麼。”張子華平靜的說到。

  他看向劉政啟的目光中有著太多的不捨和依戀,此時,他已不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太子謀士,他只是一名放不下心中牽掛的普通人。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眼中再度堅強起來,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執著和堅持。

  “殿下,臣要離開了。”張子華一整衣袍,重重地跪倒在地。

  劉政啟怒道:“不許胡說。”他的聲音中竟然也有了些無法控制的顫抖。

  “殿下,臣若不在了,您日後可要照顧好自己啊。”張子華對他的呵斥充耳不聞,自顧自地交代道:“麒麟軍團譚宏達乃是先帝愛將,更是殿下您娘家的姻親,絕對不會有負於殿下。只是,如今天下大亂,殿下到了麒麟軍團之後,不可輕率出擊,當韜光養晦,擇機而動。

  ”

  劉政啟心亂如麻,他急道:“子華,你不必說了,無論如何,孤都不會允你離去。”

  張子華看著他,突然笑道:“既然殿下執意如此,那麼微臣從命就是。”

  劉政啟深深的松了一口氣,道:“我就知道子華不會棄孤而去。”

  劉正中等人看著張子華,眼中充滿了驚訝之色,也許其中還有著一絲若隱若現的不屑。

  張子華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臉色凝重地盯著太子殿下左側的劉正中,驚問道:“劉統領,你在幹什麼?”

  劉政啟一怔,下意識的回頭張望。只見劉正中一臉的詫異,雙眼之中更是一副莫明其妙。他心中不解,正要詢問,突然看見劉正中的臉色大變,伸出手來,似乎要招呼著什麼。

  後腦一痛,劉政啟頓時目眩神搖,暈了過去,軟綿綿的身軀像是沒有了骨頭一般,癱了下去。

  就在眾人驚異不定的注視下,張子華伸出了那隻剛剛敲暈了太子殿下的左手,扶住了他癱倒的身子。

  劉華良一個箭步上前,從他的手上接過劉政啟,抬頭望去,眼中充滿了驚駭之色。

  “張先生,你這是何意?”劉正中問道。

  “大統領何必明知故問。”張子華淡淡地道。

  劉正中遲疑片刻,道:“其實先生不必如此,只要在此隱匿一段時間,待匈奴人撤走之後再來與我等會合好了。”

  張子華看了他一眼,笑道:“大統領莫非此時尚有心情說笑麼?匈奴人既然擺出了這等架勢,那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擒拿太子殿下不可。你們人數眾多,特徵明顯,想要脫身而出,又談何容易。”

  “唉……既然如此,就讓老夫陪著先生走這一遭吧。”高承偉一直默不作聲,此時終於開口了。

  “高奉供,你武功高明,經驗豐富,太子殿下如今流落江湖,正需你的大力護持,萬萬不能一時衝動,隨著張某白白送死。”張子華眉頭一皺,堅拒道。

  劉華良看著懷中昏迷的劉政啟,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呼叫道:“殿下……”

  豁然他的手腕一緊,一隻冰冷卻極為有力的手掌,已然牢牢的拽住了他,仿佛一隻冰涼徹骨的鐵銬,讓人不寒而慄。

  張子華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他搖了搖頭,在眾人的注視下,輕聲道:“這些日子,殿下已經累了,就讓他好生休息一會吧。”

  劉華良盯著他那毫無血色的肌膚,心中的寒意卻是逐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洶涌澎湃。

  “我與先生同去。”劉華良的聲音堅定而自豪。

  輕輕的搖著頭,張子華嘆道:“華良啊,你進府也有十餘年了吧。”

  “是,先生。”

  “我走之後,殿下府中的老人,只餘下你一人了,你要好自為之啊。”張子華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和善的長輩,正在與自己的兒孫敘舊。

  “您……”劉華良輕聲叫道。

  “噓……”張子華伸指放在嘴脣前,輕輕的吹了一聲,道:“莫要驚擾了殿下。”

  劉華良的動作停了下來,像是突然被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不動。

  張子華微微笑道:“你要活下去,替我活下去,照顧好殿下。”他臉上的笑意愈發開朗,但是依舊蒼白一片,白的毫無生氣:“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心腸太軟,要改了。無論是為了你自己,為了我,還是……為了殿下,你必須改了,不可再有婦人之仁。”

  劉華良的嘴脣微微抖動,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子華挺直了腰桿,他的身子並不高大,但卻自有一股崇山峻嶺的宏偉氣勢。

  他的目光轉向高承偉和劉正中,對著他們深深一揖,道:“張某就將殿下拜託於二位了。”

  他們二人同時還禮,臉色陰晴不定。

  張子華凝視了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最後一眼,驟然轉身拂袖而去,片刻之後,密林之外傳來一陣低微的馬嘶之聲,十餘騎已然就此遠去。

  眾人的眼前,仿佛依舊殘留著那一眼的留戀和堅決。一個人的眼神,原來也可以在一瞬間表達出如此豐富的感情。

  他是張子華,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醒和冷靜,但是他的人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而且是永久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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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八章離別(二)-第九捲風雲莫測-蒼天霸血天氣越來越熱,一縷微風吹過,夾雜著些許炎熱的味道,只是對於此時的許海風來說,這些外界的環境變化已然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了。

  在所有宗師級數的武者之中,他當然不是最厲害的一個。但是以他此時的修為,寒暑不侵早已是不在話下。

  緩步行走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他的步伐看似不快,但僅是瞬間便已遠去,片刻之後,他來到了醉月樓。

  “主公,您來了。”蔣孔明從座椅上站起,懶洋洋的彎了彎腰。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童一封,他畢恭畢敬的對著許海風行了一禮,道:“見過主公。”

  許海風微微點頭,轉頭四望,對於此時所處的廂房並不陌生,正是他第一次隨方向鳴等人來此之時的包廂,雖然裡面的景物已是面目全非,但那種似曾相識的記憶確實令人難以忘懷。

  “軍師大人,你喚我們來這裡做什麼?”許海風問道。

  蔣孔明拿起桌上的酒壺,為他斟了一杯香氣四溢的醉月酒,笑呵呵地道:“聽說此地乃是主公首次大發神威的地方,學生自然想要來見識一番了。”

  “軍師大人想要見識一下麼?”許海風滿臉詫異地問道,他回過頭來,對著童一封道:“童大人,待會你去找找……這裡的管事是姓陳吧?”

  童一封連連點頭,道:“正是陳胖子,想不到主公竟然還記得此人。”

  許海風淡淡一笑,對於他的恭維並不在意,而是繼續吩咐道:“你去找陳胖子,安排一位清官人,今夜軍師大人就留宿於此了。”

  蔣孔明臉色一變,道:“不必了,若是學生有中意的,自會有所安排,不勞二位費心。”

  童一封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立即低下頭去,這二個人可都不是他所能招惹的主,最明智的選擇無疑就是裝聾作啞,視若不見。

  咳嗽一聲,蔣孔明立即轉移話題:“童將軍,自從我們走後,臥龍城中可算太平麼?”

  童一封抬起頭來,一臉凝重,道:“屬下奉軍師大人之命,安排了多處暗哨,卻是未曾發覺任何異常。路鼎盛與方老太太雖然見過二次,但那僅是普通會面,至今並無不軌之舉。”

  “那些世家子弟呢?”蔣孔明冷冷的問道。

  童一封偷偷抬眼瞥了下許海風的面色,然而匆忙之際,又怎能分辨得出喜怒哀樂,他一咬牙,道:“雖然有所收斂,但依然橫行霸道,臥龍城雖大,終究不是京師,容不下那麼多的膏粱子弟。”

  許海風眼中寒光一閃,道:“童大人只管放心,只要大戰過後,許某自有定論。”

  蔣孔明一拍手道:“不錯,此時大戰一觸即發,正所謂穩定壓倒一切,萬萬不可節外生枝,他日秋後算帳,定會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童一封的臉色突地古怪起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好笑之事:“其實……他們已經受到教訓了。”

  “嗯?”

  許海風望了眼蔣孔明,只見後者搖著的羽扇突然在半空中停頓了那麼一瞬間的功夫,頓時知道他也不知就裡。

  童一封的臉上有著發自內心的尊敬:“方城主日理萬機,自然無暇顧得這些蠅頭小事,但幸好有一人卻還是能夠壓得住他們的。臥龍城能有今日興旺,多虧了主母坐鎮啊。”

  京師淪陷之後,前往臥龍城的世家子弟日益增多,這些人中精明能幹之輩寥寥無幾,然而善於惹事生非的卻比比皆是。

  雖然城中有著方向鳴這個世家子弟中的大佬人物坐鎮,他們尚不敢過於放肆,但是每日裡糾紛不斷,將好好的一個臥龍城鬧得烏煙瘴氣,讓童一封這個代理城主頭疼愈裂。

  不得已,他只好如實稟告方向鳴,不料這位世家之中年輕一代第一人尚未發話,就先惹惱了一個人。

  方盈英,這位天之嬌女得聞此事,大發雷霆,一怒之下,親自出馬,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方家親兵冒充城防軍,逮著那出頭鳥就是一頓好打。

  她的身份特殊,背後的靠山更是硬的不能再硬了,無論是方向鳴還是許海風都是當世頂兒尖兒的人物,他們手中所掌握的實力之強大,在這亂世之中,雖不能說橫行無忌,但也足以自保。

  那些被打的世家子弟,除了自認倒霉之外,連一個屁也不敢放。

  方向鳴得知此事,立即交由其弟方向智全權處理此事。方向智在心中大罵兄長不講義氣的同時,硬著頭皮去找方盈英。只是,當他面對這位刁蠻女的時候,尚未說清來意,就在她凌厲的目光注視之下狼狽而逃。

  他不敢去觸方盈英的霉頭,只好轉而向那些被打的世家子弟賠禮道歉。以他的身份,親自登門,已然給足了對方的面子,倒也再無人口出怨言。

  不過由此一來,城中治安大好,世家子弟縱然再無所事事,也罕有動輒打罵之舉,這其中方盈英功不可沒。

  然而,真正讓童一封感到衷心欽佩的是,方盈英此舉看似無理取鬧,刁蠻任性。但實際上卻是謀定而後動,一切都是盡在掌握。

  事後,根據臥龍城新任監察使葛豪劍的統計,那些被打的世家子弟大都屬於中小世家,或者是大世家的旁系子弟。各大世家,如唐、蘇、路等,早就在前一日就下達了禁足令,這分明就是為了給方盈英提供方便。

  方盈英所動用的並不是許家的護衛隊,而是屬於她娘家的人馬。雖說她極得方老太太的寵愛,但是若無這位有著數十年人生經歷的老人家點頭,她也未必就能夠指揮的動。

  其後方向智的折節下交,非但沒有惹起任何不滿之聲,反而使得方家的聲望在眾多中小世家的心中更上一層。

  如此一箭數鳥的計謀,讓後知後覺的童一封在佩服的五體投地之時亦是心中發寒。

  二人互望一眼,許海風清晰地看到了蔣孔明眼中的那一點不屑。

  “縱然方老太將所有的世家都抓在手中那又如何,最後的最後,靠得還是實力。學生會讓他們心服口服的。”蔣孔明淡淡的道。

  童一封垂下腦袋,裝作沒有聽到,他繼續恭敬的說道:“其實,在這批被打的人中,有一位的身份比較敏感。”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眼光瞅看了許海風一下。

  許海風大奇,問道:“童大人似乎有何難言之隱?為何不暢所欲言,莫非此人竟是與許某或軍師大人有何關係。”

  童一封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那人正是許海棠。”

  許海風的臉色終於凝重起來,就連蔣孔明亦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許海棠確實不是什麼大人物,他僅是許海風的一個堂兄而已。

  但既然他被方盈英打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也是臥龍城中鬧得比較凶的人物之一,否則以方盈英的能力,不可能不把他排除在外。

  而有資格在城中無理取鬧的,無一不是出自於世家門閥。

  許家,在許海風發達了數年之後,也終於形成了一個新興的門閥勢力,而且隨著他的勢力激增,許家的人也不再是昔日任人欺凌的草根階級,他們已經逐漸向著以壓榨百姓為生的貴族階級轉化。

  這個變化是在不知不覺中進行的,沒有任何人阻止,也沒有任何人推波助瀾,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只是,這個轉變的速度之快,遠遠地出乎了任何人的意料之外。

  “由簡入奢易啊,唉……”蔣孔明長長地嘆了氣,充滿了無奈。

  許海風的眼中漸漸有了惱怒之色,他雖沒有任何表示,但任誰都知道他此時的心中絕對不是風平浪靜的。

  “算了,此事暫且不提。童將軍,那林家徽等人的表現又是如何?”蔣孔明搖著羽扇,問了另一個問題。

  童一封懸在喉嚨口的一顆心至此才回歸原位,他心中慶幸,終於可以不必再談論這個讓他心驚肉跳的話題了:“林家徽等人來到臥龍城之後,一直深居簡出,不曾與外界做過任何聯繫。”

  “方家呢?”

  “方家曾經派人與他有過聯繫,但是他卻避而不見,不知是何緣故。”童一封不解地道。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好,此人果然有點耐心和眼光,不枉我給了他這個機會,可以一用了。”

  蔣孔明說完,對著童一封揮手示意,後者心領神會,立即起身告辭而出。

  待他的腳步之聲遠去,蔣孔明問道:“主公以為此事如何處置為好?”

  許海風知道他所問的是乃兄許海棠之事,他的臉色一整,道:“必須從重處理,不可姑息養奸。”

  蔣孔明一笑,道:“有了主公這句話,學生就明白了。”

  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醉月酒,許海風一飲而盡,將那些惱人之事拋之腦後。

  “軍師大人,你真的不打算要留一個後代了麼?”許海風突然問道。

  對於他驟然間的提問,蔣孔明顯然依舊有著些不自然的感覺,他沉吟了片刻,終於還是回答道:“嗯,也許再過二年,學生就會有所決定了。”

  微微一笑,許海風道:“該放縱的時候還是要放縱的,軍師大人智慧通天,你自己看著辦吧。”

  蔣孔明默默點頭,就算是許海風亦無法看透他心中所思。

  第二百三十九章離別(三)-第九捲風雲莫測-蒼天霸血一陣腳步之聲傳來,許海風凝神一聽,面露訝色:“張晉中來了。”

  蔣孔明一怔,問道:“他怎麼來了?”

  他們所奇的並非張晉中知曉他們的落腳之處,這裡畢竟是西方大營,是他的老巢所在。許海風等又未曾掩飾行蹤,如果他連這個也不知道,那麼大統領的位置也就不用當了。

  真正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張晉中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們,這就有點兒出人意料了。

  “主公不妨猜猜他來此目的何在。”蔣孔明笑眯眯的說著,雖然此人位高權重,但是蔣孔明卻也未必將他放在心上。

  輕輕的搖搖頭,許海風道:“不必了,反正待會你會使用讀心術,我等著知道結果就是了。”

  蔣孔明雙目一瞪,為之氣結。

  腳步聲嘎然而止,來人已經停在門口。門開,童一封滿面尷尬的帶著張晉中走了進來。

  做為主人的許海風含笑站了起來,將張晉中迎入席中。

  張晉中孤身一人來此,他的身邊並未帶上任何護衛。若是許海風對他懷有惡意,那麼除非他身處大軍保護之中,否則一樣難逃一死。既然如此,還不如一個不帶,倒還顯得光明磊落。

  “大統領請坐,學生借花獻佛,敬你一杯。”蔣孔明眼疾手快地拿起了酒壺,滿滿地斟上一杯,笑著遞了過去。

  張晉中隨手接過,也不推辭。仰首飲下。

  蔣孔明贊道:“大統領真是好酒量,學生佩服之極,還請再來一杯。”

  張晉中瞅了他一眼,不動神色地再度飲下。隨後將手中酒杯倒扣於桌上,示意今日不會再喝了。

  蔣孔明面不改色,心中卻暗自叫道,這小子倒是精明。

  他所斟的並非普通酒,而是唐家名滿天下的醉月酒,這種號稱三杯必倒的烈性酒水後勁十足。

  只是張晉中甚有自知之明,他喝了二杯之後,立即停杯不飲,可見頗有決斷。

  “許將軍,你與蔣軍師在這裡所談何事?”張晉中突然摸不著北地問道。

  蔣孔明搶先一步。說道:“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聊一些家常而已。”

  張晉中橫了他一眼,這番話若是出自許海風之口。他或許會考慮一番,但既然出自蔣孔明之口麼,他轉過頭去,只做未曾聽到。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張統領事務繁忙。既然抽空來此,想必定有要事在身了。”

  張晉中沉吟一下,道:“其實也沒什麼事。”

  “嘿嘿……”蔣孔明突地詭笑了起來。那聲音讓人頗為難受,只聽他道:“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若說你張大統領沒事到這裡尋樂子,蔣某人卻是第一個不信。”

  張晉中對於他地調侃並不惱怒,只是一笑置之,他身居高位,這點胸襟氣度還是有的。

  “嗯,這個時候,您張大統領來找我們。肯定沒啥好事。不如讓學生來猜上一猜如何?”蔣孔明笑呵呵地問道。

  張晉中心中一凜,聽他的口氣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來意,那個答案更是十拿九”。他地臉色微微一變,就連自己也是剛剛做出決定,他又從何得知。

  “張統領意下如何?”

  看著面前那張笑意濃郁的臉龐,張晉中的心中莫名的起了一陣寒意。他勉強一笑,道:“好,既然蔣軍師有這個興趣,不妨一試。”

  許海風心中大笑,這個蔣孔明又在裝神弄鬼了,不過他有讀心術奇功,若是遇上不知情者,多半會被他就此騙過。

  蔣孔明看著張晉中,半響之後,他臉色凝重,一字一句的道:“大統領是來向我等辭行的。”

  張晉中豁然站起,由於用力過大,撞翻了一瓶美酒,然而他卻恍若未覺。只是看著蔣大軍師的眼中多了一分驚懼。

  密林之中,鳥鳴蟲喃。偶有小獸經過此地,無不感受到了一種難以承受的壓抑。獸類無知,但天性使然,它們都不敢多做停留,用著自己的方式,盡快地離開此地。

  劉華良抱著太子殿下,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地那二位長者。

  離開京師之後,雖說是以劉政啟為首,但任誰都知道,真正能夠做主的卻是那位獨臂謀士張子華。

  片刻之前,這位太子首席智囊尚且在此侃侃而談,然而此時,他已是辭別遠離。

  張子華走了,那位對任何人都冷血無情的張子華終於走了,他不但對別人無情,對自己也一樣無情,或許在他地心中,唯有一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這個人,他不惜賠上一切,甚至於包括自己的這條性命。

  同僚十年,劉華良今日方知,在這位沉默寡言,高深莫測的張先生心中,原來也有放不下的東西。

  你唯一地缺點就是心腸太軟,要改了。無論是為了你自己,為了我,還是麼………為了殿下,你必須改了,不可再有婦人之仁。

  這一句臨別贈言在他的耳邊迴盪著,他的心中波濤翻涌,他地牙齒一點一點地印入了嘴脣之中,一縷鮮紅色的液體從他的脣際緩緩滲出,落在衣袖之上,瞬間被棉布吸收,留下了觸目心驚而無法磨滅的痕跡。

  劉正中的臉上有著與平日裡迥然不同的表情,他宦海沉浮數十年,能夠在京師做到黃龍軍團大統領的位置,靠得固然是真才實學,但那揣摩上意的本事卻更是了得。

  此時,他心中百轉千回。歷年來的點點滴滴,都在他地心頭一一劃過。他昂首望天,突地輕笑了出來:“高奉供,你我相識二十餘年。也算是老朋友了,今日一同落難,乾脆叫你一聲高兄如何。”

  高承偉默默點頭,陰沉地臉上看不出任何波動。

  “高兄,若是老夫不曾記錯,二十年前,你是一名行走於江湖的俠客。”劉正中笑問道。

  “是啊,在我未踏入一品之前,一直混跡於江湖之中。”低沉的聲音在林中緩緩響起:“劉統領有話只管明說。”

  劉正中失笑道:“果然瞞不過你這個老江湖。”他的聲音豁然加重了三分:“其實張先生有一句話說得不錯,我們地人數太多了。實在難以掩飾形跡。”

  高承偉雙眉一揚,道:“你的意思是……”

  劉正中也不回答,而是轉頭對劉華良道:“華良。譚宏達譚大統領是皇親國戚中有數的卓越人物,他的忠心亦是毋庸置疑,若是太子殿下有他扶持,在這亂世之中,或許尚有復辟之機。”他停了一下。眼光停留在昏迷不醒的劉政啟身上,道:“張先生臨去之時,所言極是。要韜光養晦,不可急於求成,這一點你務必要牢記在心。”

  “是……”劉華良應了一聲,心中詫異,為何劉大統領要對自己說這些。

  劉正中收回目光,他的雙眼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他面對高承偉,鄭重地道:“高兄,拜託了。”

  高承偉迎著他的目光。仿佛讀懂了其中的含意:“劉兄,太子殿下身邊亦是需要你這等沙場老將啊。”

  劉正中搖頭,仿若自言自語地道:“若是以真本事而論,大漢的五大軍團之中,我們黃龍軍團地大統領始終都是最差的一個。”

  “五大軍團向來都是並駕齊驅,劉兄又何必妄自菲薄。”高承偉勸解道,只是他心中清楚,自己的這番話只怕無法打動那顆早已下定了地決心。

  “嘿……”劉正中自嘲地一笑:“沒有經過敲打的就不是好鐵,沒有經過戰火淬煉的部隊同樣無法稱為鐵軍。不要說古道髯和方令辰,就算是李博湖和譚宏達也要強我百倍。如果我不是姓劉,根本無法竊取如此高位。”

  高承偉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他畢竟只是一個江湖漢子,對於行軍打仗一竅不通,此時只覺得劉正中言之有理,根本就不容反駁。

  “殿下若能送至譚宏達身邊,有他隨侍身側,老夫這點微末之技,也就無需貽笑大方了。若是事情有變,那麼……”

  說到這裡,他不自由主地停了下來。只是高承偉二人卻心知肚明,若是不能到達麒麟軍團,那麼一切都只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什麼復國大計,報仇雪恨都只是空口白話而已。

  “高兄,你怎麼說?”劉正中的眼神豁然精光四濺,他緊緊地盯著高承偉問道。

  高承偉的雙目看向劉正中,他地眼中坦坦蕩蕩一目了然,終於長嘆一口氣,道:“我這條命就算是賣與皇家了,大統領不必杞人憂天,我答應你,一定保得太子殿下到達麒麟軍團。”

  劉正中滿意的點頭,他深深一揖,道:“如此多謝高兄了。”

  高承偉側身,躲過了他這一禮,卻是不再說話。

  劉正中如釋重負,平靜下來。從京師出發,歷經北方大營之變,直到此刻,高承偉都對劉政啟不棄不離,所為的就是報答皇室二十年地奉供之情。

  但如今幾乎已是窮途末路,縱然是他,也未免有了獨善其身的想法。只是如今,他既已答應,那就是千金一諾,再無反悔。他心中感慨,也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華良,記住張先生說的,不要再做那無謂的婦人之仁了。”

  劉正中大步離去,在他的呵斥之下,騎士們動了起來,除了留下十人之外,其餘的騎士都跟在這位曾經統帥過十萬大軍的大統領身後,向著張子華的方向追去。

  劉華良抱著太子殿下來到林子邊緣,他地身邊是高承偉和僅余的十名護衛,他們無語地用自己的眼神目送戰友的離去。

  正值夕陽西下,在那暈紅的落日餘暉裡,幾十條身影漸漸消失,仿佛走進了日暈裡,從此與這個世界不在相連,從此不用再去品嘗這個世界的悲歡離合。

  第二百四十章離別(四)-第九捲風雲莫測-蒼天霸血張晉中勉強收斂了臉上的驚懼之色,他強笑道:“不愧是黑旗軍的蔣大軍師,果然料事如神,張某佩服。”

  他心中的驚駭非同小可,古道髯遣使與他聯繫,實屬最為機密之事。就算是在整個西方大營之中,所知者也不過聊聊數人而已。蔣孔明能夠一口道出,所依仗的難道竟是憑空猜測,如果他能未卜先知,那就是鬼神一般的手段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西方大營中安排了暗線。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的寒氣大盛,那幾個知情者的面目一個個地在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然而倉促之間,卻又如何分辨的清。

  他們之中,有的是古道髯在位之時所提拔上來,資歷不在自己之下的老人,有的則是自己數十年來精心培養的班底,但無論是誰,都絕無背叛的可能。

  那麼蔣孔明又是如何得知,他原本堅定的信心有了一絲動搖,恨不得將所有人就此擒拿下來,嚴加拷問,看看有誰竟敢勾結外敵。若是查了出來,勢要將其千刀萬剮。然而他心中苦笑,因為他清楚的很,此事想想可以,真要付諸於行動,則是決不可行。

  蔣孔明一臉詫異之色,他小心謹慎地問道:“張統領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嗯……莫非貴體有恙?”

  張晉中雙眉一揚,他也不是等閒之輩,看到蔣孔明的臉色,心中一動,暗道莫非他真的是瞎貓拖死耗子,矇著的?雖然此事太過於駭人聽聞。但也未曾沒有這個可能啊。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地那些猜忌念頭全數拋之腦後,只是轉眼之間,便已恢復正常:“蔣大軍師說笑了。張某只是多喝了二杯而已,有些不勝酒力。”

  蔣孔明眼中掠過一絲讚賞之色,他輕笑道:“不知大統領想要何時出發?”

  張晉中遲疑了一下,道:“越快越好。”說畢,他轉頭看了呆立一旁的童一封一眼。

  童一封在一旁聽得是一頭霧水,但張晉中的這一眼卻是心領神會,他立即拱手為禮,第二次告辭而去。

  許海風這位黑旗軍的頭號人物在一邊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二人,始終不發一言。

  對於此事,張晉中毫不為奇。許海風自從踏入宗師之位。便將一切大權盡數託付於蔣孔明。此事早就在外面傳地沸沸揚揚。他人或許會半信半疑,但他卻是絕對相信。

  因為這是程玄風程老爺子的判斷,這位八十高齡的老牌宗師絕對不會看錯。更不會無緣無故地欺瞞自己的後輩子弟。

  “太原城,古大帥真是好大的魄力啊……”蔣孔明長嘆道。

  張晉中心中哀嚎,這傢伙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直到此時,他終於可以肯定一件事,自己的內部一定有內賊。而且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如果上一句話,還是這個蔣孔明誤打誤撞,遇到了那萬中無一的機會矇著的。那麼這一次,他連地名都確切地說了出來,再說家中沒有內鬼,殺了他也不信。

  蔣孔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地冷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他的驚惶失措,還是在笑古道髯的膽大妄為:“匈奴人不是這麼好應付地,平原之上,最宜馬戰,古大帥要當心了。”

  張晉中苦笑一聲。道:“既然這是古大帥的決定,那麼本官決不敢有違。他老人家身經百戰,未嘗一敗,縱然是遇到匈奴人,一樣能夠延續這個記錄的。”

  “既然如此,蔣某在此恭祝統領大人旗開得勝。”

  微微搖頭,張晉中嘆道:“本官所擔心的是臥龍城啊,聽說愷撒人要動真格的了。”

  蔣孔明微微伸了個大大地懶腰,笑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也要有七、八萬人了,總不會打不過吧。”

  張晉中眉頭一皺,道:“蔣軍師不可大意,愷撒人的實力之強,斷然不會弱於匈奴人,他們地後續兵力源源不斷,還是小心為上啊。”

  蔣孔明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道:“那又怎麼樣,大不了打不過了,我們一拍二散,退到西方大營來防守不就成了。反正等你們打敗了匈奴人,再來救援也不遲啊。”

  張晉中一怔,微覺惱怒,他此次誠心前來,蔣孔明卻一直與他東拉西扯,話說了半天,就是沒有一句有用的。只是他此時心有牽掛,語氣也就無法過於強硬:“蔣軍師又在說笑了。”他怕蔣孔明又來打岔,連忙接下去道:“若是軍師人手不夠,本官願意留下一萬精銳,協助軍師大人。”

  許海風雖然不打擾他們的談話,但在一旁聽得仔細。突然聽見張晉中如此大方,竟要慷慨地留下一萬精銳,心中不由地詫異萬分。

  他抬眼望去,蔣孔明的臉上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容,那表情,那神態,無一不在昭示著這位大軍師已是胸有成竹了。

  只聽他壓低了聲音,緩緩地卻充滿了詭異:“大統領這麼做,就不怕古大帥見責麼?”

  張晉中眼色變幻不定,他淡淡地道:“都是為了大漢帝國,又何必分得那麼仔細。”

  蔣孔明的臉上逐漸閃現出一點笑意,隨後越來越大,乃至放聲大笑。

  張晉中詫異地看著他,雖然他剛才的話並非出自於本心,這一點只要是人都會心知肚明,但也不會如此好笑啊。

  “大統領如此厚愛,蔣某感激不盡,只是不知大統領有何附加條件麼?”蔣孔明收住了笑聲,正色問道。

  狐疑地打量著他,過了半響,張晉中才道:“本官只希望。這一萬人的指揮將領是……”

  他突然停了下來,因為蔣孔明伸出一隻手掌,放在他的面前,這個手勢地意思他當然知道。當下住口不言,只是心中奇怪,今日這個蔣孔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統領,不如讓學生推薦一人,你看如何?”蔣孔明地眼中有著看透一切的神光,讓人不敢逼視。

  張晉中與他四眼互望,心底的那絲寒意愈加濃烈,他幾乎是從喉嚨深處迸出了二個字:“你說……”

  蔣孔明搖著羽扇,淡淡地道:“林家徽。”

  “呼……”

  張晉中再也按捺不住,豁然長身而起。他的臉色慘白,雙目之中充滿了凜冽凄厲地殺機。

  “咳……咳……”

  二聲輕微的咳嗽之聲從他的身側傳來,張晉中渾身一震。頹然坐下。

  他此刻方才想起,在他的身邊還有另外一人,另一個在平日裡他絕對不會視而不見的許海風許大宗師。

  他的武功確實不錯,身為大統領,文武雙全。雖然不如方令辰和李博湖這二人已達一品境界,但也僅是一線之差。無論江湖還是廟堂,都算得上是高手了。

  只是。他所面對的是許海風,那個宗師級別的人物,一旦想到那二個字,他就再也無法升起任何想要動手的心思了。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他再度睜開之時,已是恢復了平靜。

  “蔣大軍師果然高明,在下是心服口服了。”

  他走進來之後,對自己的稱謂一變再變。直到此時方才有了點拱手服輸地味道。

  “哪裡哪裡……學生知道這些小事,只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實在是不值一提,見笑了。”蔣孔明謙遜地道。

  張晉中勉強地扯動了一下嘴角,才發覺自己已經是滿嘴苦澀:“既然蔣軍師一切了然與胸,不知將會做何選擇?”

  “你那一萬精銳,學生是不敢收的,還請統領大人帶回去吧。”蔣孔明淡淡地道。

  張晉中豁然抬頭,驚問道:“蔣軍師這是何意?”

  “大統領送我這一萬精銳,是要換取令郎的平安吧。”蔣孔明詢問道。

  “正是。”既然已經被蔣孔明看破,張晉中亦是不再掩飾。

  “為人父母,望子成龍,這般用心確實無可厚非,只是……統領大人這麼做,對於林家徽卻未必是福啊。”

  張晉中地眼中有著些許的猶豫和疑惑,他皺緊了眉頭,問道:“為什麼?”

  “令郎天資聰慧,生性堅韌,正應多經磨難,方可大成。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統領大人可以庇護他一時,卻無法照料他一生。”蔣孔明看著張晉中,一臉的真摯,若是不知內情之人,還以為他們是生死摯交。

  張晉中的臉色變了數次,問道:“蔣軍師要如何磨練他呢?”

  蔣孔明灑笑道:“此事學生自有主張,只要令郎最終不負所望,確堪大用,學生自然會給予他相應的地位。”

  看到張晉中猶自沉吟不語,他微笑道:“當然,若是統領大人信不過,或者是隻想令郎安度一生而毫無做為,那麼不妨將令郎接出臥龍城,從此以後,你我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瓜葛。”

  張晉中哀嘆一聲,終於站起,對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深深一揖,道:“如此就偏勞二位費心了。”

  待張大統領遠走之後,許海風問道:“軍師大人以為如何?”

  蔣孔明冷笑一聲,道:“只要是人,就有弱點,若是這個弱點被人拿在手上,那麼就算他是孫猴子,也休想翻出學生地五指山。”

  “嗯?”許海風一怔,這是什麼話?

  蔣孔明若有所覺,咳嗽一聲,借以掩飾自己的那絲尷尬,道:“主公儘管寬心,只要我等能夠一直保持強勢,此人將不足為慮。”

  許海風輕嘆一聲,蔣孔明的確高明,把帝國地一代重臣玩弄於股掌之中尚且懵懂無知。如此人物,幸好是友非敵,也幸好他是一個永不會背叛的血酒戰士。

[BOOK: 0007 / Chapter: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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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May 3 17:11:00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