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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7-06
  第二百六十一章收心(五)-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對於這些人的心理變化,蔣孔明自然是心中有數,他豁然轉身,指著太乙真人道:“這位仙長是何人,大家不會不知道吧。”

  眾人齊齊一愣,就連太乙真人也有著那麼片刻的愕然。

  他老人家的心思並未在這裡,雖然他的眼睛似乎已然瞌上,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如同波濤翻滾,良久不能青息。近四十年來,他尚是首次如此激動。

  就在蔣孔明發射孔雀翎之時,數十枚閃爍著湛藍光芒的銀針在日光的照耀下組成了一道絢麗多彩的蔚藍光幕,仿佛一隻漂亮的藍孔雀張開了它優雅的長尾,輝煌燦爛,動人心弦。

  然而,隱藏在這種眩人的美麗之中,卻是無限深層的重重殺機。這件孔雀翎表面上看起來毫無起眼之處,只是一旦發放,筒內細針射速迅捷,匪夷所思而又無處不在。

  這樣的東西,已經不能叫做暗器了,它已然化暗未明,稱之為明器亦無可厚非。

  一旦按下了發射的開關,那麼普天之下,能夠從孔雀翎之中逃得性命的,也是寥寥無幾了。細數在場眾人,怕是唯有四位宗師,秦勇,和那個伏在樹梢之上,悄然無聲的猴孩了。

  如此霸道絕倫的暗器,這個蔣孔明又是如何製作出來的呢?

  在震驚的同時,老人家的心中亦是蒙上了一層灰影。

  蔣孔明說的不差,不要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算是一個能夠按動開關的三歲童子。只要他一筒在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掠奪一位勤休數十年功夫地武者性命。

  這東西的出現。已然完全改變了這個時代的常識。

  數十年間,不畏寒暑的勤練苦修,竟然比不得人家輕輕地按動一下手指。

  那麼練武還有什麼用?

  蔣孔明還說過,這東西僅是每個特種部隊地基本配置之一。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表明象這樣的孔雀翎起碼還有二百多個。換句話說,這東西已經不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寶貝,而是那種能夠量產的大眾化產品。

  如果能夠生產一萬個,生產十萬個。老人家的臉色漸漸凝重,到時候,還練個屁武啊……

  這玩意拿到戰場之上確實沒有多大用途,但是用於行刺謀殺,卻是再好不過的凶器了。只要想想一個高手走在大街之上,突然遭到孔雀翎的突襲,從而命喪黃泉。他就有些不寒而慄。

  就在他心中千思萬慮之時,突然聽到蔣孔明鄭重地介紹自己,立時驚醒。凝神以待。

  “如果連真人也不知道,那麼我們這許多年的武藝也就白練了。”張忠的話中帶了點忿忿之情,他的授業恩師就是太乙真人地晚輩,與其甚有淵源,是以對他老人家最是崇敬。容不得他人無禮。

  “那就好,太乙真人他老人家聽說眾位要協軍作戰,甚是欣慰。決定親自擔任特種部隊的名譽教官,並且會為每個成員做出武學之上的指尋。大家若是在修習地過程中有何疑難之處,他老人家愛護後輩,自然會詳細解答。”蔣孔明笑眯眯地道。

  “啊……”眾位江湖人物的眼中都涌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讓一位宗師級別的高手來為他們指點迷津,還是這位號稱天下第一,閱歷無比豐富,壽高一百一十餘歲的老牌宗師。

  這樣地好事又要到哪裡去找啊。

  許海風和夏雅君頗覺意外地看了眼太乙真人,他老人家真的答應了此事麼?

  太乙真人依舊是面無表情。恍若未聞,然而以他的身份而論,既然不當場否定,那就是默認了。

  夫妻二人互望一眼,心中暗嘆這個蔣大軍師真是好口才,竟然連這位老人家都被他說動了。

  他老人家可是不問世事數十個寒暑,想不到竟然還有再度出山之日。

  看到眾人盡皆意動,蔣孔明伸手一招,自有人取來一卷白綾,他大笑道:“大家聽好了,第一期特種部隊成員報名開始,名額有限,先到先得。凡是願意加入地,就請在這上面留下大名或是打上手印皆可。”

  武林人士,自然不可能人人識字,有不少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是以打手印也是一種變通之法。

  “請問蔣軍師,這個特種部隊組成之後,不知有何用處。”一名身材細瘦的漢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行禮問道。

  “你猜呢?”

  那漢子皺眉半響,終於到:“若是以在下猜測,我們的任務並非充當斥候或者是保衛各級將領,而是偷襲敵軍。”

  蔣孔明連連點頭,問道:“何以見得?”

  那漢子用手一指孔雀翎,道:“孔雀翎雖好,但過於危險,此物既有如此威力,想必亦是貴重之物。用來配備斥候,那是決無可能之事,帶著它來守衛將領,亦是大材小用。而此物只有在暗中偷襲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是以在下以為這個特種部隊就是一個專門阻擊對方高級將領的敢死隊罷了。”

  眾人聽他說得頭頭是道,盡皆心中贊同。

  蔣孔明仔細看去,這個漢子一臉木吶,想不到卻是如此一個精明之人。而自他說話之後,其他人就不再言語,顯然此人頗有身份。

  “閣下是……”

  “在下程翼飛,請軍師大人多多指教。”

  程翼飛,蔣孔明那擁有恐怖記憶力的大腦立即想起了這個人的資料。

  在北地武林中,他地名號頗為響亮,號稱智多星。只是出身不正,在一處山寨落草為寇罷了。

  “程寨主說地對了一半。”蔣孔明微笑道。

  眼中疑惑之色一閃。程翼飛道:“正要請教。”

  “愷撒人不是傻子,對於高級軍官的防護必然森嚴,想要行刺得手,那是千難萬難之事。就算能夠僥倖得逞。也勢必要損失大量人手,未必就是划算。學生所組建的這個特種部隊,所耗費的心血頗為可觀,可不想就此煙消雲散了。”

  “那……”

  蔣孔明一伸手,打斷了他地詢問,朗聲道:“好鋼用在刀口上,特種部隊的真正目的,請恕蔣某人賣個關子,若是程寨主能夠加入其中,那麼日後必有得知的一天。”

  程翼飛緊緊的盯著蔣孔明的雙眼。片刻之後,他終於點頭道:“好,程某信得過蔣軍師。既然如此,程某第一個報名就是。”

  “且慢……”

  程翼飛驚異不定地看著蔣孔明,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程寨主,你要知道,既已成軍。就要有軍隊的規矩和律法。加入之前,請您捫心自問,若是受不得約束。那就請回吧。”蔣孔明淡淡地道:“若是入了軍隊,再是我行我素,則必斬不饒。”

  程翼飛倒抽了一口冷氣,眼中目光閃爍不定。

  “我家主公做事向來賞罰分明,若是立了功勛,日後縱然裂土封侯也未嘗不可。”蔣孔明的話驟然間緩慢了下來,然而其中卻似乎帶了些魅惑人心的味道:“特種部隊不出則已,出者必有大功,程寨主你考慮清楚了。”

  程翼飛臉色數變。他地目光從台上的四大宗師移到秦勇、哲別身上,再看了眼台下殺氣凌然的黑旗軍,終於下定決心,大步上前,提起狼毫,在白綾之上簽下了自己地大名。

  既然有一個人率先做出了榜樣,後續者的顧慮就少了許多。

  不過片刻功夫,就連胡寺中都是一聲長嘆,加入了特種部隊的行列。

  到了最後,只餘下一人,猶自猶豫不決。

  “張義士為何不願,莫非是不想為國效如了麼?”蔣孔明滿面詫異地問道。

  其餘人看著這位名揚大漢的北地六絕之一,心中都是驚異萬分。

  張忠人如其名,一身赤膽忠心,為人更是剛正不阿,若說他不想為國效力,那是決無可能之事,只是不知何故,迄今他亦是顯得難以決斷。

  面對著眾人的無聲責問,張忠長嘆一聲,道:“用這些東西,未免……有些不夠光明正大吧。”

  眾人一怔,臉上表情迥異,如呂陽名等翻白眼望天者有之,如胡寺中等滿面尷尬、哭笑不得者有之,如許海風等不動神色,置若罔聞者有之,如程翼飛等嘴角冷笑,不屑一顧者亦是有之,但心有愧疚,低頭不語者也是不乏其人。

  “請問張義士。”蔣孔明仿佛早就猜到了他地答案,對此毫不驚訝,只是詢問道:“你可知道,愷撒人入侵吐番之後的那番所作所為麼?”

  張忠茫然搖頭,在他心中,無論吐番人還是愷撒人皆非大漢子民。管他們誰贏誰負,都是狗咬狗而已,又與自己有何干係。

  蔣孔明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緩緩收斂,他地聲音低沉而極有感染力:“愷撒人攻破臨安城之後,立即盡屠皇室子弟,而後大肆搶掠,刮地三尺,數年之中,百姓流離失所,餓殍滿地。直至先帝御駕親征,方才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他緊緊地注視著張忠,問道:“如今愷撒人再度增兵,請問張大俠,你是否想要這等慘劇在大漢境內再度上演一遍呢?”

  張忠的臉色一變,高聲否認道:“胡說,老夫何嘗有過這等想法。”

  “沒有麼?”蔣孔明驟然冷笑道:“張大俠,我們這是二國相爭,不是江湖鬥勇,若是你還放不下那個武林高手的臭架子,那麼也就無需加入了。學生要的是能夠為了我大漢百姓,可以拋棄自我名聲的真英雄,而不是那等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張忠臉色鐵素,恨恨地道:“你說誰是偽君子?”

  冷然一笑,仿佛從心底裡發出的鄙視,蔣孔明厲聲喝道:“愷撒人犯我國土,我們保家衛國,自然是不擇手段。何況你不殺他,難道要等他明日去殺害更多的漢人兄弟們?給入侵者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嘿嘿……你可知道,為了維護你自己地名聲,又要有多少兄弟賠上性命。究竟是你的名聲重要,還是他們的身家性命重要?”

  張忠張口結舌,他的臉色逐漸由青轉白,良久之後,終於走了上前,在那張白綾之上打上了自己的手印。

  鮮紅的印記燦爛如血,觸目心驚。

  第二百六十二章五年之約(上)-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古色古香的大道之上,緩緩馳來數匹駿馬,為首之人,英俊高大,氣度非凡。

  守門的士兵遠遠望見,早就派人向內通報,同時中門大開,任由這隻馬隊直馳中庭。

  “大哥,你來做什麼?”一聲清脆悅耳的呼叫從客廳傳來,緊接著一道俏麗的倩影飛快地來到了為首騎士的面前。

  方向鳴苦笑一聲,自己的這個妹子雖然嫁了人,但是小性子一點也沒有改變,可見許海風對於她確實是痛愛異常,任她為所欲為了。他心中突地泛起一個古怪的念頭,若是方、許對立,那這個妹子又要如何是好?

  “當然是來看我的寶貝妹妹啊。”方向鳴堆起了滿面的笑容道。

  小嘴兒輕輕一撇,方盈英不屑地道:“信你才怪。”

  “咳咳……”一旁的方向智咳嗽一聲,勉為其難地道:“小妹,如今大哥已是一家之主了,你……”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向智立即住口不言,所有尚未出口的話全部胎死腹中。

  “我要怎麼樣?”方盈英眨著凶巴巴的大眼睛,詢問道。

  方向智看了乃兄一眼,只見方向鳴笑容可可,卻是始終也不朝他這裡看一眼,頓時心生悔意,自己沒事尋什麼煩惱啊。他連忙變戲法般轉換了一副表情,恭維道:“小妹當然要做你自己了,如此才能顯示我方家的獨特個性。”

  “哼,口不對心,不理你了。大哥。你是要見林姐姐吧,來得倒是快啊。”

  方向鳴好笑的看了眼乃弟,就連方老太都對這位嬌蠻的孫女棘手無策,他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是啊。弟妹還是首次邀我等前來,為兄又怎能不快馬加鞭地趕來呢。”

  自從此次返回臥龍城之後,林婉嫻便一改常態,在許海風的默許之下,主動參與城內各種政務,身邊有著葛豪劍等人的輔助,倒也將一切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

  非但如此,憑藉著故國公主地身份,她所受到的歡迎程度遠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政令下去,一概通行無阻。無人膽敢陽奉陰違,對於安定民心更是起到了無與倫比的作用。

  政治厚黑之道,她所知的並不比任何人要少。而且因為出生帝王之家,對於平衡之道更是別有心得。有她周旋在各大勢力之間,起到了很好的潤滑作用,與三大世家的關係在表面上更是萬分融洽。

  對於方向智等這些世家子弟來說,與蔣孔明打交道那是遠遠不如與林婉嫻商談的好了。

  蔣孔明號稱天下第一智者。與他打交道,要隨時保持著極高的警惕之心。而與這位絕代佳人相處之時,卻是如沐春風。二者地感覺迥然不同。

  “小妹,知道林弟妹找為兄何事麼?”方向鳴隨口問道。

  “不知道,剛剛從西方大營傳來一分密函,姐姐一看,就下令請你來了。”

  方向智大奇,問道,“小妹,你竟然沒有看過麼?”他心中極為奇怪,以方盈英的性子,竟然沒有偷看。真是奇哉怪也。

  “智弟,不可胡說。”方向鳴低聲斥道。後者一驚,立即住嘴不言。

  方盈英勉強一笑,道:“你們的事情,小妹我可不想攙合。”

  方向鳴突然停下腳步,伸手在她地小腦袋瓜子之上摸了摸,道:“盈兒,你……長大了。”

  方家此時與許海風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方盈英自然能夠體會的出來。然而,她卻故作不知,若是換做以前的方盈英,勢必要看個水落石出不可,只是如今,她已經知道有些事情還是少碰為妙了。

  方向鳴暗嘆了一口氣,人都是會長大的,連那個最任性地小妹都慢慢成長了,只是不知道對於她來說,失去了無憂無慮的純真,究竟是福是禍呢?

  進入正廳,林婉嫻早已恭候多時,與二人見禮之後,她也不做客套,直接道:“方將軍,就在昨日,西方大營接到一封從匈奴人那裡傳遞而來的國書。”

  “哦,上面寫了什麼?”方向鳴知道,這上面寫地東西定然非同小可,否則以林婉嫻的為人也不會如此急不可待地來找自己商議了。

  只是,他的心中卻是依舊有了些警惕,西方大營有他的舅父爾棟傑駐守,然而,他來此之前,尚未接到爾棟傑的任何書信。

  這只有二個解釋,一個是許海風麾下的情報系統已然超過了爾棟傑在西北的多年布置。至於第二個,他的心中就有了些許的寒意。

  前幾日蘇春偉曾經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爾棟傑最近與許海風走地很近,言下之意,已是不問可知。

  爾棟傑並非普通人,他是方家安插在西北一帶的總負責人,已經在這裡小心謹慎地生活了數十年。實力之強,可謂是根深蒂固。如果連他也選擇了投誠許海風,那麼對於方家所造成的衝擊,將是無與倫比的。

  方向鳴微微搖頭,將心中的擔憂置於腦後,雙目凝望林婉嫻,等待著她的回答。

  林婉嫻一揮手,隨侍在側的婉靈手持托盤走到方向鳴面前,托盤之上平穩地擺著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書信。

  方向鳴伸手捻起,展開一看,頓時雙眼精光火射,他那穩定的雙手更是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大哥……”

  難得見到他如此失態,方向智和方盈英同時驚呼出來。

  方向鳴閉上眼睛,道:“十日之後,匈奴人將護送二叔和李博湖上將軍二人的遺體來到西方大營。”

  他已盡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仍可聽出其中地一絲悲傷和激憤。

  方向智驚呼一聲。再也顧不得禮數,從乃兄手中搶過書信,一覽而過。

  信中寥寥幾行,已然寫明了其中來意。應許海風之請。他們願意將方令德和李博湖的屍首交還於臥龍城。

  方向智心中大慟,幾乎當場痛哭失聲,好在他性子頗為剛強,不願在林婉嫻這個外人的面前失態,匆匆用手遮住額頭,抹去了眼角的二滴淚漬,硬生生地將滿腹悲哀壓了下去。

  方盈英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他的大手,柔柔的喚道:“智哥……”

  用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方向智對著妹妹重重地一點頭。道:“我沒事,你放心。”

  方向鳴也曾經歷過喪父之痛,深知其中之苦。但此事無法勸解,唯有用時間來慢慢撫平心中那淌血的傷口。他微微一嘆,問道:“此乃大事,弟妹通知過二弟和蘇、唐二家了麼?”

  “尚未通知。”林婉嫻見到方向鳴眉頭一皺,頓知他心中所思。解釋道:“夫君離去之前,曾經千叮萬囑。城中大事,一切由將軍做主。”

  方向鳴心中一動。但此時不容他多做思考,只是略一沉吟,便道:“如此,請弟妹代為通知二弟,另請蘇春偉和唐啟吏二位家主來此,共同商討。”

  林婉嫻應了一聲,吩咐了一句,廳外早有人等候多時,得了命令。迅疾離去,可見她是早有準備,就連人手亦是安排妥當,只等方向鳴的一句話了。

  許海風遠在太行山脈,縱然那信使有著烏雲一般的速度,也是無法趕來。但是蘇、唐二位新任家主在得到消息之後,卻是很快的來到了這裡。

  他們並不知道所為何事,是以當看到滿面哀慟的方向智之時,不由地頗覺驚異。待方向鳴解釋一遍,二人這才明白過來。

  彼此勸慰幾句,他們聯想到自家長輩,亦是心情沉重起來。

  “方兄,你打算派誰去西方大營?”半響之後,唐啟吏開口問道。

  方向鳴尚未回答,在一旁的方向智便搶先一步道:“無論如何,小弟是去定了。”他地話簡簡單單,但卻是堅定無比,毫無商量的餘地。

  蘇春偉嘆道:“智兄弟是一定要去的。方兄,不知道李冠英地傷勢可曾好了?”

  方向鳴微微點頭,道:“冠英的傷勢只是皮外之傷,雖然失血過多,但是經過調養,已然恢復了。此行,當要算他一個。”

  眾人盡皆點頭,無人出言反駁。

  匈奴人最為敬重的,就是英雄人物。蒼狼軍團大統領李博湖親率三百死士,力守北勝門二個時辰,最終力盡而亡。此事早已傳遍天下,就算是哈密刺亦未嘗否認。

  既然他的遺體回返臥龍城,那麼做為李家碩果僅存的後代傑出弟子李冠英來說,無論如何都是要到場了。

  “這一次,也算上我一份吧。”方向鳴沉吟片刻,終於說道。

  “方兄,你這一去,臥龍城群龍無首,豈不是……”蘇春偉眉頭一皺,說道。

  “無妨,愷撒人已然退兵三十里,而他們地後援之兵亦是未曾到達。如今的臥龍城穩如泰山,蘇兄儘管放心就是。”

  聽到方向鳴這般說話,蘇春偉嘆了口氣,知道他是早已決定,再勸也是無用之功。

  再度商議一番,這幾位臥龍城中最有權勢的人紛紛散去。

  唐啟吏來到大街之上,正要跨上駿馬,突聽背後有人招呼:“堂兄。”

  他回頭一看,一位少女踏著優雅地步伐緩緩而來,正是小妹唐柔兒。

  “堂兄,難得來一次,就不想與小妹敘敘舊麼?”

  第二百六十三章五年之約(下)-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嘶……”

  沸水衝入杯中,碧綠的茶葉尖兒隨著水波上下翻滾,煞是好看。

  “堂兄,請用茶。”唐柔兒親手沏了一壺好茶,斟了一杯,遞於唐啟吏面前。

  唐啟吏接了過來,微微呷了一口,笑道:“小妹,你可是越來越懂得享受了。”

  微微一笑,那張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好似百花盛開,讓人目眩神搖:“堂兄,我們都是一家人,小妹也不與您兜圈了,今日是有事相商,才請您至此一敘。”

  唐啟吏的眼光微微下垂,他心跳豁然加快,雖然明知道他們是堂兄妹的關係,但面對如此絕色,依舊不敢多看。

  唐柔兒自從嫁人之後,一洗往日青澀,憑空添了數分嬌艷,如此極品,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難免會想入非非。

  唐啟吏當然知道,自己與唐柔兒雖然是堂兄妹之親,但若論親戚間的和睦關係,那是遠遠比不得方向智和方盈英這二人了。

  是以唐柔兒今日主動找他,定是有事相商,而不是拉著他來敘什麼家常的。

  他微微一笑,道:“小妹說哪裡話來,既然我們都是自家人,那麼你的事就是小兄的事情。只要吩咐一聲,小兄自然會為你辦得妥妥當當、”

  唐柔兒起身,向他輕輕一福,道:“多謝大哥了。”

  隨後,她返身從桌上拿起一疊賬本,遞於唐啟吏,道:“大哥請看。這是爹爹臨終之前,託人交於小妹的東西。”

  唐啟吏吃了一驚,拿起來,隨手翻動了幾頁。眼神立即變了。

  過了片刻,他輕輕地合上了賬本,唐啟吏的眼神重又恢復冷靜,道:“不知小妹告知為兄此事,又有何用意?”

  唐柔兒悅耳清脆,如同百靈鳥般的聲音在房中響起:“這裡地產業、珠寶和人手,已經占了整個家族的三成左右。”她頓了一下,臉色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傷感:“這是爹爹留給她這個女兒的最後一點心意。”

  唐啟吏欲言又止,沉吟片刻,終於長嘆一聲。道:“既然這是伯父大人臨終遺命,那麼為兄就遵循了吧。”

  自從唐宗翰過世,他接掌唐氏一族之後。意外地發覺,他手中所能調動地錢財和人力比起方、蘇二家,確實要少了許多。對此,他一直是大惑不解,難道這並列於世的三大世家竟是相差甚遠不成。

  直到此時。他這才知道,原來唐老爺子竟然私自扣下了近三成的實力和錢財。此時他縱然是惱怒萬分,但木已成舟。再想討要那可是千難萬難了。

  別說唐柔兒的背後尚有許海風和黑旗軍這股強大的軍事力量,就算是她的授業恩師黎彥波黎大宗師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若是惹惱了這位大神,以他宗師級數的修為,會否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那就不得而知了。

  與其為了這無法得手的東西而與許海風徹底決裂,倒不如就此順水推舟,還可以賣個人情,為日後見面留下一點餘地。

  就是這短短地片刻功夫。他就已經想透了其中利害關係,並有所決斷。縱然是唐宗翰死而復生,也不過如此。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激動的胸懷,就在這一刻,他對於唐老爺子的這項決定極為不滿,甚至於可以用憎惡來形容了。

  方、唐、蘇三家一向以來都是並稱於世,三大世家也甚有默契,各自擁有地實力雖有高低,但總體上來說,卻是相差不遠。

  只是,唐宗翰在臨終之前突然玩了這麼一手,頓時就造成了一個讓他十分尷尬和危險的局面。

  那些錢財倒也罷了,唐啟吏雖然也喜歡金錢,但卻更加喜歡權力。他深深地知道,唯有獲得更大的權力才能理所當然地將更多的金錢名正言順的劃歸於自己地名下。

  錢,賺到手之後,是用來花的,是用來享受的。他並非一個視錢如命地守財奴,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唐宗翰也絕對不會將唐家之主的位置傳於他。

  唐啟吏所看重的,是那些人,那些與唐宗翰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雄厚人脈。

  與方向鳴和蘇春偉不同,唐啟吏只是唐宗翰的侄兒,所謂父業子承,若非唐宗翰無子,這個唐家宗主之位的寶座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雖然,他此時已是唐家之主,但是無論底蘊還是名義,都遠不如前二者更讓人心悅誠服。

  再經過唐宗翰的私下克扣,他所能掌握地實力就更加不堪。

  雖然在他手上能夠調動的實力已經足以令大多數的人為之望塵莫及,但是相比於站在同一起跑線之上的方、蘇二人,他就顯得特別的孱弱了。

  唐柔兒的目光凝望遠方,她那美麗的嘴角微微上翹,好似有了一絲意外的嘲弄:“堂兄啊,爹爹將此物傳於我手,只是囑小妹代為保管而已。”

  唐啟吏略微吃驚,那雙濃密的眉毛便高高地揚了起來:“你說什麼?”

  “爹爹讓小妹保管五年,五年之後再行轉交於堂兄。”

  “五年麼,為何?”

  “因為爹爹不忍見他最為疼愛的女兒與家族為敵。”

  唐啟吏的一雙星銅驟然間亮了起來,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唐柔兒這番話雖然說的隱晦,但唐啟吏又如何聽不明白。

  遙想當年,許海風與唐柔兒初識之時,尚且不過是一胸無大志的無名小弈。只是,唐宗翰萬萬沒有想到,許海風從匈奴出使回來之後。便立即有了謀反之心。而且這股野心膨帳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如果照此發展下去,終有一日。許海風會因為利益關係而與三大世家為敵。

  一旦發生了那樣地情況,夾在其中的唐柔兒又要如何自處。

  一邊是自己守護了數十年的家族,另一邊則是自己最為疼愛的小女兒。二者地取捨,讓他舉棋不定,難以下定決心。

  最終,他還是做出了一個折衷之法,抽出了家族中三成的實力和金錢,先行寄放於唐柔兒之手。

  唐老尚書的意思很明白,五年,他給予許海風五年的時間來證明自己。如果在那期間,他能夠交出一張令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那麼,唐家自然也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家族。而他所選擇的繼承人更不是一個不識時務之人。

  唐啟吏閉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已然掀起了一陣遠比適才更為洶涌的巨浪。

  這數月之間,他這個家主當的是兢兢業業,循規蹈矩,不敢有半點疏忽。

  無論是哪個年代。特別是恰逢亂世,一切都要以實力來說話。他手中地實力既然遠不如人,自然只好夾著尾巴做人了。

  如果……如果能夠得到唐柔兒的全力支持。如果能把唐家的所有實力全數集中到自己地手中。那麼,擺在他的面前,是否又會是另一番的康莊大道呢?

  唐啟吏的心中又是一陣狂跳,以他的城府之深,幾乎都要掩飾不住自己心中地那份狂熱。

  他……唐啟吏,又豈是甘心屈居人下之輩。

  過了片刻,再度睜開,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好,就是五年時間。但願小妹屆時言而有信。”

  唐柔兒柔柔地,但是卻堅定異常的聲音緩緩揚起:“堂兄只管放心,小妹畢竟也是姓唐。”

  人影一閃,房間之中突然多出一名書生裝束地高大漢子。

  唐啟吏心中暗驚,待看清來者面容,卻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踏前一步,深深一揖,道:“黎大宗師,您怎麼也來了?”

  “師父……”

  與唐啟吏的小心翼翼迥然不同,唐柔兒很乾脆地輓起了黎彥波的手臂,那股子的親熱樣子,幾乎讓人以為他們是一對親生父女了。

  拍了拍拉住了衣袖的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黎彥波看著唐啟吏,突地笑道:“啟吏,老夫還沒有恭喜你接掌唐家呢。”

  唐啟吏臉上一紅,道:“讓您老見笑了。”

  “師父,您難得來一趟,柔兒去為您拿些新的茶葉來。”唐柔兒輕聲說著,鬆開了雙手,巧笑嫣然的踏著輕快的步伐離去。

  唐啟吏心中一凜,唐柔兒這麼做分明就是藉故離開。

  “啟吏,二十年瞬間已過,如今你也是一家之主了。”黎彥波仰天長嘆,想到光陰似箭,不勝唏噓。

  “是……”唐啟吏低眉順眼地道,若只是看他此時表情,任誰也猜不到他就是三大世家中唐家地當家之主。

  “二十年前,當宗翰帶你來見我之時,我就知道,你的心很大。”

  唐啟吏深深的低下頭去,他並未有任何辯解,因為在他的面前,是黎彥波。就算是再美麗一萬倍的虛假謊言也無法瞞得過他那顆已然體悟了天人之境的宗師之心,“宗翰雖然無子,但是唐家有你在,也未必就會弱於方、蘇二家。你不是宗翰的嫡親骨肉,但正因如此,你做事反而更加謹慎小心,對于謙讓容忍之道,你已深得其中三味。”

  黎彥波轉過頭去,雖然他的眼光並沒有凝聚在他的身上,但是唐啟吏卻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甚至於心情的變化,都在這位老人的掌握之中。

  “如果沒有許海風,或者說,沒有他手下的那般能人異士,或許有朝一日,唐家真的能夠站到所有世家的巔峰。”黎彥波突然出人意表的說道。

  唐啟吏的雙目驟然爆出了一團精光,他抬頭,一對眉頭已然緊緊的拽在一起:“您老就這麼看好許將軍麼?”

  老人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而是淡淡的問道:“你知道,這個五年之約是誰給宗翰老弟提議的麼?”

  唐啟吏茫然搖頭,只是他猛地一怔,抬頭看向黎彥波的眼光充滿了詢問之意。

  “不錯。”黎彥波長嘆一聲,道;“正是老夫的提議。啟吏啊……老夫可以擔保,五年之後,應該是唐家的東西都會是唐家的,只是,在那之前,你要好自為之了。”

  眼睛一花,定神看去,屋中空曠無一人,不知何時,黎彥波已是消失無蹤。唐啟吏伸開了緊握的雙手,手心之上,已是一片水漬。

  第二百六十四章隊長(一)-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一縷縷灼熱的真氣在體內循著一條固定的路線緩緩流淌,經脈在外來真氣的衝擊下,有著逐步擴張的趨勢,似乎正在漸漸撐大,厚實。

  林家徽頭頂之上煙霧滾滾,他全身上下只余一條短褲,此時早已是汗流浹背。他的臉色痛苦之極,體內的外來真氣每一次流淌,每一下激盪都給他帶來了莫大的苦楚。

  他的面容已是極度扭曲,他的神智幾已達到崩潰的邊緣,仿佛只要再加上一絲力量,就能讓他墜入精神錯亂的萬劫不復之境,但是這個堅韌過人的年輕漢子卻始終不吭一聲,他正在以自己鋼鐵般的意志和神經抵抗著那仿佛永無止境的苦痛。

  太行山脈一座高峰之巔,聳立著一間毫不起眼的小小石屋。

  石屋之外,密密麻麻地守衛著百餘名黑衣黑褲的彪形大漢,他們手持兵刃,滿臉冷峻,數個時辰,竟無人發出過半點聲響。

  一陣山風吹來,撩起了一片衣角,吹亂了他們的頭髮,讓人知道他們並非那毫無生命的雕像。

  一隻歸巢之鳥在空中翱翔,向小屋方向飛來。

  突然,一名黑衣人抬手向天,他的手中有一隻漆黑色的特製弩箭,伴隨著機關的響動之聲,一道蔚藍色的光芒劃破天際。

  一聲慘鳴,飛鳥跌落在地,抖動二下,再也不見動靜。

  眾人仿若未覺,似乎根本就未曾發生過任何事情,也沒有人有興趣向那隻倒霉的林鳥看上哪怕是一眼。

  詭異地,場面再度沉寂下去。

  “轟……”

  腦海之中炸起了一陣雷鳴般的巨響。任督二脈豁然貫通,一股無比清涼的氣息在體內流轉不息,種種苦痛皆成過往雲煙,所留下地唯有那苦盡甘來的飄飄欲仙之感。

  “大功告成了。”許海風朗聲大笑道。

  他與夏雅君互視一眼。心中猶有餘悸。

  林家徽本來就是一位次一品的高手,如果沒有意外,那麼在數年之後,可以肯定的說,他一定能夠達到一品境界。

  但是,蔣孔明卻提出,要在一日之內將他地功力提升至一品頂尖的水準。

  功力的進步是一種成年累月的積累,想要在一日間跨越數階,又是談何容易。

  幸好,此時的太行山脈之上。別的不多,就是宗師多。

  四位宗師齊集一堂,又是何等駭人聽聞之事。如果連他們聯手也無法做到的話。那麼普天之下怕是真的再也沒有人能夠完成這項壯舉了。

  當頭晚上,以太乙真人為首,許海風等三人為輔,為他護住心脈、丹田,集合四大宗師級數的超級高手之力。為他強行擴展經脈,打通任督二脈。

  既要為他開闊經脈,又要為他補充不足內力。更要為他護住體內器官,否則內力一衝之下,早就一命嗚呼了。

  好在這裡有四位宗師,他們都領悟了精神之力,根本就無需言語,便可配合的恍如一人。

  曉是如此,他們四人經過了數個時辰地不懈努力,方才完成了這一前無古人的偉大壯舉。

  而林家徽也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在一日間從次一品境界躍升至一品頂尖的第一人。

  “噓……這可真是個累死人地活啊。老道起碼短命十年,下一次打死老道也不這麼幹了。”太乙真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做出了一副疲憊之極的模樣,長吁短嘆地道。

  雖然他的功力早已達至深不可測的地步,但畢竟是百多歲地老人,經過長時間的不斷運功,精力未免有些疲倦。不過,怎麼也不至於象他說的那麼誇張。

  其他地宗師在他這個年紀,大都已經去了陰曹地府,不過究竟是與閻羅王把酒言歡,還是去圖謀篡位那就不得而知了。

  唯獨這位至今仍是老而不死,而且看他身子骨如此健壯,絕不像是個風燭殘年,即將踏入棺材的老人。

  “您老說笑了。”小夫妻二人忍俊不住,輕聲地笑了出來,至於李明堂依舊是崩著一張冷若寒冰的臭臉,絲毫不假以顏色。

  “不過,說實話,這樣的夥計以後還是少幹點為好,實力的快速提升,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啊。”太乙真人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是……晚輩謹記。”許海風深深一揖,道。

  太乙真人大笑數聲,轉身推開房門,突地停住了腳步,道:“風兒,讓他們散了吧,否則老道我可未必能夠走的出去啊。”

  許海風頗覺尷尬地上前,遣散了那些功夫達到二品左右的親衛軍。

  待老道人走後,他四下張望,依舊看不到那個始作俑者,隨手招來一人,問道:“蔣大軍師呢?”

  “軍師大人早已下山休息。”

  嗯?這個始作俑者,出了個餿主意,此時竟然拍了拍屁股走人,還要自己來為他完成收尾工作。

  “夫君大人莫要著惱,蔣軍師這麼做怕是另有深意。”夏雅君隨著他出了石屋,輕聲地勸慰道。

  “怎麼說?”

  “妾身雖然不知道蔣軍師為何要創立這個特種部隊,但就是有一種預感,日後定能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蔣軍師這麼不計後果,如此迫切地提升林家徽的功力了估計正是有意讓他擔任特種部隊地首領。”她停了一下,目光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這樣的人物,不是自己的心腹又豈能安心。”

  “避嫌?蔣孔明也需要避嫌麼?我看他是偷懶才是。”許海風一聽就明,失聲叫了出來。

  “為何不需避嫌呢?”這一次輪到夏雅君詫異的問了出來。

  是啊,他又為何不需避嫌呢?許海風唯有苦笑連連,這可是沒法與她解釋的事情。縱然是夫妻情深,也是無從解釋。

  若有所覺,他們二人同時向屋中望去,林家徽地呼吸已然平穩。他的一雙星目緩緩睜開,眼中精光四濺,已是功力大成。

  他的目光一轉,立即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許、夏二人,突覺身上有異,立即抽出了床邊地大衣,霍地披上,遮住了上身。

  夏雅君微微失笑,對許海風點了下頭,飄然而去。以她的身份和見識,又怎會顧忌些許小節。

  許海風亦是深感好笑,想不到這傢伙還有那麼有趣的一面。

  “許大宗師。”見到夏雅君遠去。林家徽明顯地松了口氣,他起身下地,也不顧身上濕淋淋的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就這樣穿好了衣服,施禮道。

  “不必客氣。”許海風看著他的眼光逐漸銳利。直看得他心中發毛。

  “呼……”

  許海風突地踏前一步,迅捷無比地來到他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掌當胸打到。

  林家徽大驚失色。他反應極快,下意識地做出了規避動作,同時快速的一掌迎上。

  “啪……”

  二章相觸,發出了一聲脆響。

  許海風紋絲不動,但林家徽卻是身不由己地退了三步,旋即站穩。

  “怎麼樣?”

  林家徽一怔,立即明白過來,許海風是何等人物,又怎麼會做出偷襲這等令人不齒之事。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要取自己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又怎會一擊不中。他這麼做,純粹是來試自己功夫的。

  “多謝許宗師成全之恩。”林家徽真心實意地拜謝道。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能夠受地了擴張經脈之苦,換得如此修為也是理所當然。”

  林家徽低頭,但他的眼中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自傲和喜悅。

  “以你如今地功力,就算是令師林沂星亦要遜色三分。年輕一輩中,純以功力而論,當屬你為尊。若能修煉數日將功力融會貫通,天下大可去的。”

  許海風的年紀比起他來,尚要小上幾歲,但此時這番老氣橫秋的話出自他的口中,卻沒有勉強不妥之處,而林家徽在一旁畢恭畢敬,更是沒有絲毫不滿。

  “是……幾位地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林家徽的語氣中有著一絲微微地顫抖,足見他心中激盪,難以自己。

  “只是,有一利必有一弊。”許海風話鋒一轉,突然道。

  林家徽驚異不定地抬起頭來,道:“請宗師指點。”

  “世上並無不勞而獲之事,你雖然可以在一日之間連跨數級,從次一品攀升至一品頂級,但你此生的修為就到此為止,再也休想更進一步。”

  林家徽臉色微變,問道:“您是說宗師無望了麼?”

  “不錯。”

  噓了口氣,林家徽的臉色恢復正常,他道:“小的早有自知之明,宗師之境,那是從來不敢奢望之事。能夠有今日的成就,已是再無遺憾了。”

  “你能夠放得下,說明我沒有看錯人。”許海風欣慰的道:“那麼,我有一事要與你商議。”

  林家徽神情一緊,知道他即將談論正事,連忙道:“許宗師儘管吩咐,小的赴湯蹈火,不敢有辭。”

  “沒那麼誇張。”許海風失笑道:“聽說,你在臥龍城的那段時間,一直都是潔身自好,沒有四處鑽營,此舉深得我心。”

  林家徽呼吸為之一窒,他身上有些乾燥了的背心上再度起了一絲粘液。

  “前天,北方地部分武林人士加入了我軍,你應該知道吧。”

  “是,小的知曉。”

  “武林人士精擅技擊之術,若能運用得當,可起意想不到之用。我們四人拼著大耗功力,也要成全於你,你可知道其中緣故?”

  林家徽心中一陣激烈跳動,他勉強沉聲道:“因為小的尚有幾分忠心。”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你的忠心有幾分,現在還看不出,但是你卻頗有急智,又重情誼,所以我選了你。至於能否收服他們,那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本領,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林家徽大喜,雙膝著地,重重地道:“卑職遵命,定然不讓大將軍失望。”

  充滿了信心的聲音在屋中迴盪不休,只聽他立即換了彼此間的稱謂,就知道他早有此心。

[BOOK: 0007 / Chapter: 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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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May 3 12:18:17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