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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3-03
其122：第一次殺人

「再便宜些？」少年皺了皺眉，「兄弟，這些東西什麼價，你剛才也聽到了，一折就是多少錢？」

「是。」成明星咧嘴傻笑了兩聲，「關鍵是，我手頭真的不太富裕，又真的是誠心地想買你的東西。直說吧，給打個八折，怎麼樣？打八拆的話，我立刻就買一枚滾木符。」

「原來是要買最便宜的符啊。」少年搖了搖頭，「兄弟，這麼便宜的東西，你還這麼殺價，可不厚道啊。不成，八折我就虧了，九折已經是極限了。九十金文，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成明星苦著一張臉還想說些什麼，但少年低下頭，只顧著自己吃喝，卻不再理他。

娘娘的，這討價還價的活究竟應該怎麼幹？成明星心裡抓心撓肝的，又急又饞，偏偏不知應如何是好。

這時，四個大漢從外面走了進來，在少年旁邊的一張桌上坐了下來，大吼著把小二喊了來，要了幾個菜。

成明星忍不住看了這幾個大漢一眼，其中一個大漢衝他一瞪眼：「看什麼？」他急忙咧嘴一笑，連連擺手，把頭轉了過去。

現在的他，可不會被這種傢伙嚇倒，但沒必要跟這種人發生衝突，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要知道，成明星可是來幹大事的。

少年抬頭看了看成明星，不屑地哼了一聲：「喂，兄弟，你到底買不買？不買的話，別打擾我吃飯。」

「買、當然要買，不買我湊你這兒幹什麼？」成明星嘿嘿笑著，「不過這價錢嘛……」

「不二價。」少年冷冷說道，「不買請走人……」

話沒說完，一根筷子已半空飛了過來，打在少年頭上，少年目光一寒，把頭一轉，瞪著鄰桌的四個大漢。

其中一個大漢左手裡拿著一根筷子，右手空著，沖少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手一滑……」

少年冷冷打量那漢子，說道：「那就把你的手擦乾了，再去拿東西吧。」

「好啊。」那漢子也是冷笑一聲，「麻煩小哥借我塊手帕吧。」

「好啊。」少年一瞇眼，「那你過來拿啊。」

「在哪兒啊？」

「在這兒啊。」

成明星聽這這不著調的一問一答，突然覺得身上有點冒涼氣的感覺，他隱隱覺著氣氛似乎有點不那麼對頭。

「懷裡啊？」那個漢子站了起來，一步，就來到少年面前，冷冷看著少年的胸口：「大哥我自己伸進去拿，還是小哥你摸出來給我啊？」

「你讓他摸出什麼來給你？」另一個漢子大笑了起來，「還能摸出倆帶紅點的小饅頭不成？」

幾個漢子立刻大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說：「他是摸不出來，要想摸出什麼來，那得朝褲襠裡摸……」

話音未落，一隻盤子已經丟了過去，正中那漢子面門，呯地一聲，盤子砸碎成幾片，那漢子也紅著眼，一拍桌子跳了起來：「小王八蛋，反了你了！」

「別在小爺面前找死！」少年目光冰冷，狠狠回了一句。

「我看是你在找死！」桌邊的漢子目光一寒，忽然一掌向少年打去，少年身子向後一仰，一個漂亮的鐵板橋，躲開了來掌。

哎呀，功夫不錯呀！成明星在心中驚呼一聲。

另外三個漢子，二話不說，立刻從袖子裡拔出匕首，向少年這邊撲了過來，他們三人目光凌厲，滿眼殺意，冰冷的臉色等於倆字兒－－殺人。

我去，這得多突然衝去的傢伙，幾句話沒說對就起殺人的心？成明星在心裡好一陣驚嘆。不對，絕對不對，這幫傢伙是一早就有殺心！

思想，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一閃間，而這時，三個漢子才離開座位揮舞匕首刺向少年。少年臉色凝重地挺身而起，閃過第一把匕首，揮手把酒杯擲出，另兩個人為躲酒杯和杯中酒，都本能地身形一頓，少年已藉機踩著桌子跳了起來，躍過成明星頭頂，向門外跑去。

「哪兒跑？」揮掌擊打少年的那漢子，哼了一聲，身形一動，已躍過一張桌，攔在少年面前，另三個傢伙揮著匕首，向著少年衝了過去。

「喂，我要是幫你打倒他們，你能給我便宜點嗎？」成明星覺得機不可失，急忙沖少年大喊。

此時，已有兩把匕首襲向少年，少年靈巧地躲開，但另一把匕首已自側面刺來，他勉強地躲過，卻已被刺中了右臂。四個大漢也不急著進攻，快速地將少年圍住，其中一個側過身子，一會兒看著少年，一會兒看著成明星。

看著少年臂上流出的鮮血，成明星的心呯地跳了一下，急忙站了起來，大聲說：「喂，不過就是言語不合吵了幾句，幾位至於嗎？」

「沒你的事！」一個漢子一皺眉，大吼：「滾！」

這時，另一桌上吃飯的幾人，早已嚇跑，小二也嚇得跑了出去。一個漢子看了一眼小二的背影，低聲對同伴說：「就怕他去喊捕快。快點吧！」

果然早就有殺人之心啊。成明星在心中暗想：看來這幾個傢伙，就是專門來刺殺這少年的。少年不是對手啊……

他緩緩站起身，慢慢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很二地舉起雙手，大叫：「各位，有話好好說，傷和氣多不好啊？」

「快滾！」一個漢子吼了一聲，也不再理成明星，揮著匕首就向少年衝去，可原地蹬了好幾步，身子就是不向前去，不由一怔，回頭一看，卻見成明星正嘿嘿笑著，伸手拉住了他的腰帶：「這位大哥，消消氣，坐下喝兩杯？」

「喊你老……」漢子吼了一聲，回手就是一匕首，刺擊的目標，竟然是成明星的脖頸，卻是下了殺手。

「這可別怪我了。」成明星一咧嘴，目光猛地一寒，伸手化爪，將那漢子的手腕抓住，微一用力，一聲骨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那漢子的手腕被捏碎，竟然只是哼了一聲，卻沒有慘叫，成明星不由更加確定，這四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食客，而是專門來殺這少年的殺手。

骨碎聲才起，另一個漢子就吼了一聲，揮匕首向成明星刺來，目標是成明星的心臟，又是一招殺手。

「殺我？」成明星一笑，另一隻手如疾風般伸了出去，呯地一聲也抓住了他的手腕，立刻，又有一聲骨碎脆響平空而起。

兩個漢子強忍著疼痛，不約而同地提膝一腳，向成明星踢來，成明星並不鬆開他們的手腕，身子猛地倒翻而起，躲過了這兩腳，半空一擰身，已抓著兩個漢子的腕子，將他們狠狠地帶動著飛舞於空中，一鬆手，兩人分左右飛了出去，一個一頭撞在桌子上，立刻把一張硬木桌子撞得粉碎。

另一個則十分倒霉，正好撞在窗臺石板之上，呯地一響，腦袋立刻開了花，鮮血飛濺一大片，人軟軟地順著牆倒了下去，兩眼圓睜著，明顯是見閻王去了。

成明星飄然落在地上，一看那人的慘相，立刻呆住了。

血啊，死人啊！

這可不是化成煙氣飄散的兵卒，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親人朋友的人！

我殺人了？成明星的心忍不住一顫，龍老和暮雲性格中強悍的成份，一下被他的恐懼感壓了下去。

他的手微微地抖了幾下。

少年捂著手臂，怔怔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成明星。他本以為，這個有點二的少年，不過是個沒用的小將師，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一出手就使出這種超乎尋常的招術來，一招之間，兩個強壯的漢子就是一死一重傷！

「殺！」另一個漢子大吼一聲，不顧一切地向成明星衝去，而另一個，則狡猾地揮著匕首衝向了少年，匕首帶著寒光而過，少年勉強躲過後，還了一腳踢在漢子胸膛，卻只是讓那漢子身子微微晃了晃。

隨即，又用匕首向少年刺來。

成明星這時被另一個漢子逼得連連後退，一時間竟然沒有還手之力。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突然失去了兵卒的力量，征征的絲線，可還在虎符內與那兩個強悍的傢伙連著呢。他只是被鮮血與死亡一時嚇住，而變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時，他只是憑著龍老與暮雲的本能，機械地躲閃著危險的匕首，但即使如此，那漢子也沒有辦法傷到他。

可少年這邊就不同了，少年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法擊退那漢子，反而被漢子逼得險象環生，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在鮮血飛散中，少年終於急了，扯著嗓子大叫：「喂，你要是幫我收拾了他們，我給你打五折！」

「真的？」成明星被這句價值好幾十金文的話生生震醒了過來，倆眼睛一起刷刷地放著金錢的光芒。

「快啊！」少年的肩膀上又中了一匕首，他可真急了。

「好咧！」隨著一聲喜悅地大叫，成明星衝著面前的漢子直衝了過去，漢子手裡寒光閃爍，直奔他胸膛而來，他不閃也不避，一伸手，用右掌迎了過去。

這傢伙瘋了吧？

正當漢子一怔，在心中暗自納悶裡，一聲鋼鐵碎裂的響動已經平空生出，那把鋒利的匕首，被成明星當空一爪抓碎，緊接著，一隻如同鐵爪一般的手掌飛了過去，漢子只前眼前一黑，頭臉上一陣劇痛，隨後，便再沒了任何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