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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33-06
正文第四百七十三節不祥之兆
已經是深夜，整個城市里還是一片燈火輝煌。這個叫做鳴音城的城市只是灰谷的一個普通中型城市，它并沒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不過因為位于灰谷的邊緣，離死亡碎星帶非常近，所以它也是進入死亡碎星帶的一個補給點。不少師士團和師士會通過這里進入灰谷，也正是這些外來師士，對當地的經濟發展起了相當的促進作用。

但是最近由于赤尾獸的突然出現而導致了戰爭的爆發。而海納星離前線的非常近，已經不斷有人開始舉家向灰谷更后方遷去，這里的經濟也大受影響。但即使如此，葉重此時看到的還是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

百川學府離葉重現在所處的位置并不遠，大概有三十公里左右。他選擇的是徒步前進，這樣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在之前，按照殤的建議，他換了一身衣服，為此，他還特意跑了一趟商店。

可能是剛剛做錯了事，殤現在表現得非常老實積極，它挑選的衣服樣式非常大眾化，但是黑灰色的質地在夜色中，有著頗佳的隱蔽效果。

三十公里的路程對葉重來說，并不算遠。大約四十分鐘左右，他便已經抵達百川學府的圍牆外。葉重已經從虛擬網上了解到，由于前方戰爭的原因，百川學府下令全校停課。偌大的學府除里已經是空蕩蕩，所有的大樓全都緊閉。

按照記憶中的方位，葉重向光甲實驗室悄悄奔去。

整個校圓里漆黑死寂，葉重有如一只狸貓，矯健而悄無聲息在大樓之間穿過。

光甲實驗室。夜色中，五個金黃的大字讓葉重終于松一口氣。不過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擺在他面前的還有許多難題，比如怎么進去。如果是以前。葉重肯定二話不說，喚出含家直接破門而入。但是如今他卻不會這樣做。

海納星因為離前線比較接近地原因，這里的駐扎力量同樣保持著高度警惕。一家大型學府的重要實驗室怎么會沒有安全預警設備？一旦觸動警報，這些已經被戰爭緊崩神經的駐扎軍隊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他毀滅性地打擊。最關鍵的是，微中子修復儀體積非常龐大，無法運走。眼下最上佳辦法莫過于在這里直接修復含家，不引人注意。

現在，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在一個上面，那就是怎樣在不觸動警報的前提下進入實驗室。

葉重問：“殤，你有什么辦法嗎？”

“入侵是不可能的。這里完全采用的是一種陌生的算法，而且我一旦進入虛擬網，就會被別人發現。唔。這樣的話，讓我想想……”殤對這個問題也非常苦惱。

葉重靜靜地等待著殤的答案，在這方面，牧是專家，殤也不賴。只有他自己几乎完全是門外漢。

“嗯，我們可以考慮先破壞它的供能系統，讓它整個預警系統陷入癱瘓。然而就可以直接暴力進入。”想了半天，殤終于提出一個可行性地方案。

“好！就這樣。”葉重斷然道。

“葉子，對面五百米處，也就是第七根路燈下，有一個光路節點坑，我們先去那看看。”殤又給出了更直接的建議。

按照殤所言，葉重非常順利地來到第七根路燈下。路燈旁，果然有一個直徑一點五米的淡綠色路蓋，路蓋是由復合材料制作而成。

路蓋緊鎖。不過由于這里面并沒有安裝預警裝置，葉重便毫無顧忌直接用蠻力把它掀開。路蓋打開之后，里面黑呼呼地一個深洞，洞壁有伸向下方的梯子。沒有猶豫，葉重翻身鑽入洞中，并順手把上面的路蓋給合上。

打開手上的通訊器，借著全息屏幕投影的光亮，葉重終于可以看清下面地光景了。

“唔，這里應該是附近几座大樓的一個光路節點。”殤帶著几分不肯定道，完法進入虛擬網的他，威力大減。現在他也只能依靠信息庫里地知識，來判斷眼前究竟是什么。

六個三米高的金屬柜圍成一個六邊形，而葉重便位于這個六邊形內。這些金屬柜個個都緊鎖著。

“葉子，你打開你面前的那個金屬柜看看。”殤沉吟一下道。

高強度合金鎖被擰成一堆廢鐵，被葉重扔在腳下，打開柜門，葉重卻有些傻眼了：“接下來呢？”

在他眼前，不計其數的光點在跳動著，就有如天星空中的繁星，復雜精微，浩瀚如海。

葉重完全沒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柜子內部，竟然擁有如此復雜的結構。平時他在這方面涉獵頗少，頓時不知從哪下手。

殤迅速回答：“就是這個，我來看看它的內部結機構分布。”它還忘不了嘟囔几句：“這種純技朮活應該是牧這種死板的家伙來做才對，我居然也淪落到要來做這個地步，真是大材小用！人生啊……”言語間，似乎有頗多感慨。

牢騷歸牢騷，殤地工作速度還是頗快。

“葉子，第三百一十六行，左數第七百零五個光點，你找個東西把它破壞掉了就可以了。”殤不緊不慢道。

第三百一十六行，左數第七百零五個光點，葉重些傻眼了。密密麻麻而又細小的光點看得人眼花繚亂，更麻煩的是這些光點并非靜止不動，而是處在一種奇異的規律下不斷閃動。不過殤既然找到解決辦法，葉重也只有硬著頭皮數了。

“葉子葉子，你漏了一個。”

“葉子啊，你錯行了。”

“呃，葉子，你難道已經退化到了啟蒙算朮都不及格的地步了嗎？”

殤叨叨絮絮不厭其煩地在他耳旁碎碎念，葉重額頭的青筋跳動。本來這個便相當難數，這些閃爍不定的光點已經令他頭痛無比。而殤在一旁的碎碎念，更是讓葉重這種意志堅定無比的人都覺得心浮氣躁。

“殤，請切斷與我的交流，我需要安靜，安靜！”葉重再也忍不住，重重地強調地“安靜”這兩個字。

“好嘛好嘛！安靜就安靜。”殤見勢不好，立即采取了非常合作態度。

沒有了殤的干擾，葉重很快便找到了殤所說的那個光點。相比于尋找，破壞的難度要小得多。直到這時，葉重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么不干脆把這些光點全部破壞呢？這樣反而要方便得多。看樣子自己還不是很冷靜啊，葉重心下暗自警惕。

不過不管怎樣，完成了這一步，整個行動就相當于完成了一大半。現在要做的就是破門而入，找到微中子修復儀。

葉重剛准備掀起路蓋，突然殤沉聲道：“葉子，不要出去，有狀況！”

心下一凜，葉重立即停下腳步。殤雖然會在平時開開玩笑，但是一旦真的遇到危險，殤一定會非常認真。這次，他便聽出了殤話里的認真。

“十二架光甲，五只赤尾獸，這里居然也有赤尾獸？有點奇怪！”殤喃喃自語。

赤尾獸，葉重心下一跳。這里怎么可能有赤尾獸。在查詢微中子修復儀時，葉重曾專門了解了一下當前灰谷的局勢。關于這方面的消息在虛擬網上極多，也是當前最熱門的話題。在花了相當時間消化了這些信息之后，葉重終于對灰谷當前的形勢了一個大致的預估。

前線與后方，這是葉重在看到這些報道時被用得最多的兩個詞。前線的戰斗非常激烈，但是后方十分平穩，這一點，無論哪篇報道都共同承認的一個事實。

海納星是后方啊，怎么會有赤尾獸？難道？葉重敏銳地意識到這其中的所代表的含義。不是前線的局勢已經開始不穩，就是赤尾獸方面發生了變化。可不管是哪種可能，這些赤尾獸的出現，也就意味著后方的局勢馬上會發生驚人的變化，也許，后方也開始變得不安全起來。

皺著眉頭，葉重陷入沉思。他并不關心局勢到底如何，但是如果一旦后方也開始變得不安全起來，那無疑也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他單槍匹馬一個人，力量有限，在這種大的局勢變化下，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最重要的是，一旦局勢不穩，人心浮動，安全便是問題了。而如果這些赤尾獸大量出現在后方，情況更糟糕，只怕整個灰谷會陷入一片混亂。在這樣的混亂中，即使他實力超群，也不足以保証他的安全。

“嗯，他們開始打起來。”殤有些興奮：“嗯嗯嗯，身手不錯，哎，可惜了，這一招用錯了。葉子，這家伙實力離你有些距離。哎，奇怪，這赤尾獸似乎有些厲害。”殤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几聲感嘆。

葉重可沒有牧殤那樣的全息掃描系統，無法得知外面的情形。但是隱隱約約有沉悶的撞擊聲透過路蓋傳到他的耳中。很快，戰斗似乎進入了白熱化狀態，一開始只是隱約可聞的撞擊聲變得清晰而密集起來。

葉重悄悄爬到洞口，小心李翼地掀開路蓋一絲細縫，外面的情形立即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