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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8-04
正文第六十三章冰的勸阻

　　冰輕歎一聲，將自己那些清涼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然後才緩緩的走了出來。當她走到走廊時，看到了好笑的一幕。阿呆全身都濕透了，水珠不斷從他的髮梢流淌而下，正趴在牆上，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剛才在賭場那功力深厚的魔法師不見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羞澀的小男生。看著這個比自己年紀要小上幾歲的高大魔法師，冰的心中第一次產生了一縷柔情。她停在阿呆身旁，淡淡的說道：「我的生活不是你能瞭解的，我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那也是你管不了的。既然你不要我的身體，那我就走了。」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前，冰眼底流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壓低聲音道：「給你一個忠告，盡快離開這裡，否則……」她停頓了一下，並沒有再說下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著冰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阿呆這才鬆了口氣，身體微微發軟，即使當初在天罡山上爬一個來回，他也沒有現在如此疲倦。回想著剛才那「動人」的一幕，阿呆的臉色不由得漲的通紅。好半晌，他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冷靜後，他想著剛才冰的話語，清晰的感覺到冰內心中存在的悲哀，再她心裡，一定有著什麼秘密才對。雖然冰對他有很大的誘惑，但他並不是喜歡冰，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心裡已經完全被玄月佔據，他剛才之所以留下冰，就是想幫助他而已。雖然表面上冰是那麼的美麗動人，但阿呆卻覺的她是那麼的可憐，不禁暗下決心，有機會一定要幫幫冰。

　　阿呆走出自己房間，外面的走廊中沒有一點聲息，他左右看了看，來到岩石兄弟的房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岩石低沉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哥，是我。」阿呆低聲答道。

　　門開，岩石看著一身狼狽的阿呆不禁有些奇怪，將他讓了進去。巖力有些怪異的看著阿呆，嘿嘿笑道：「兄弟，你可不怎麼行啊！這麼快就完事了嗎？」

　　阿呆被他說的一楞，道：「什麼完事了？」

　　岩石瞪了巖力一眼，道：「你別亂說。阿呆，你剛才為什麼留那個女孩兒。」他清楚的知道阿呆絕不是那種貪戀美色的人，留下冰，必然會有其目的，再加上先前阿呆的傳音，他想從阿呆口中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阿呆歎了口氣，道：「大哥，我覺的那個叫阿冰的女孩兒很神秘，也很可憐，她似乎受到過很大的創傷，而且好像有許多難言之隱似的，我本想幫幫她的，可她卻不領情。」當下，將在賭場中，冰如何偷襲他，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話，巖力伸出大拇指道：「兄弟你真行，這樣你都能任的住，我服了。」

　　岩石皺眉頭道：「阿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孩兒的功力不弱，而且似乎是受這裡的老闆所控制。這個暗豪夜總會確實有些意思。賭場裡那些莊家，似乎都有著不弱的身手，尤其是咱們在聖貴廳賭輪盤時，後來的那個老頭兒，他發出的紅色鬥氣很強，絕不在我之下。看來，這裡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

　　阿呆點頭道：「是啊！大哥，我覺的咱們還是不要和他們正面衝突的好，這裡到處都是黑暗勢力，又是人家的地方，如果正面衝突，肯定會帶來許多麻煩，會影響咱們以後拯救精靈族人的計劃。反正咱們也有上千萬金幣了，晚上如果可能的話，把那個精靈買過來就是了，然後就離開這裡，救出那個精靈，咱們在這裡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岩石歎了口氣，道：「兄弟，你想的太簡單了，今天咱們在賭場中的表現太扎眼了，恐怕，這裡的老闆不會輕易放過咱們。」

　　巖力哼了一聲，道：「不放過又怎麼樣，難道他還能吃了咱們不成，實在不行，咱們就殺出去。」

　　岩石道：「哪兒有那麼容易，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如果他們想對付我們，必然會有周密的計劃，就算咱們功力再強，也未必能殺的出去。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不變應萬變。如果那些人想硬來的話，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阿呆，這個暗豪夜總會幾乎沒有什麼好人，到時候你可不能再心慈手軟了，否則，我們必將會陷入不利的局面。必要的時候，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召喚出龍來一同戰鬥，這樣，就算敵人再強，我們也有衝出重圍的可能。」沉吟了一下，岩石接著道：「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還不是這裡那些潛藏的勢力，而是黑暗城的軍隊。就算咱們的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和軍隊抗衡的，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

　　阿呆一驚，道：「大哥，您是說，黑暗城的部隊有干涉的可能嗎？難道，他們會保護這些黑暗勢力。」

　　岩石笑了，拍拍阿呆的肩膀，道：「傻兄弟，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如果沒有官方的勢力支持，這個暗豪夜總會如此大的規模，又如何能開的起來呢，你沒聽瓦塔那大叔說，這裡有很大一部分的收入要上繳給黑暗城的城主麼？雖然咱們還只是剛進入落日帝國境內，但我卻已經明白為什麼當初月痕他們會選擇退出，隱藏在暗處的黑暗勢力確實可怕啊！還好咱們在天罡劍派中苦修了半年，否則，現在的處境將更加危險。」

　　聽岩石說到這裡，阿呆不禁想起了鴻飛冥冥的天罡劍聖，心中暗暗祈禱著，師祖，您一定要在那個世界等阿呆啊！阿呆總有一天會去找你的。

　　巖力有些疑惑的道：「大哥，我怎麼沒感覺出有什麼不對，這裡不是很好的麼？」

　　岩石轉向巖力，眼中厲光連閃，沉聲道：「阿力，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你必須要聽我的命令，如果你出現什麼差池，我不會輕饒你的。」聲音變得柔和一些，他接著道：「我知道，咱們普巖族的生活很單調。這裡的一切都非常具有誘惑性。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是普巖族的勇士，在你我身上，肩負著普巖族傳承和復興的使命。記得那些提魯勇士麼？如果沒有他們以靈魂為代價的付出，也許今天根本就不會有我們。如果你為了一時的享樂而拋棄了族人的期望，那麼，我第一個會解決了你。」岩石並不是在開玩笑，隨著聲音漸漸的變冷，身上散發出森然的殺氣。巖力被他說的楞住了，先前的一切一幕幕不斷的在腦中閃過，他不禁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那個色咪咪的人還是我麼？是啊！我是普巖族的勇士，族長、先知和族人們對我們寄予了多大的期望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呢？為什麼我的心性會迷失呢？冷汗不斷的滲出，巖力已經有些呆了，臉色顯得異常蒼白。

　　阿呆拉住岩石的手臂，低聲道：「大哥，算了，巖力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他以後不會再那樣了。」

　　岩石歎息一聲，道：「其實，我並沒有怪阿力。這裡的誘惑之強，只要是正常人，沒有誰能夠不被吸引。說起來，咱們三個之中，要屬你抵抗誘惑的能力最強，而阿力頭腦簡單，面對誘惑很容易失去自我，我作為他的兄長，怎麼能看著他沉淪呢。」

　　阿呆一楞，汗顏道：「我抵抗誘惑的能力最強？不，不，岩石大哥，其實我也……」想起先前阿冰那充滿著龐大吸引力的嬌軀，阿呆不禁低下了頭，「其實，我的心志也還不夠堅定，哪裡比的上大哥您呢？」

　　岩石搖了搖頭，道：「不，你的心志要比我堅毅的多了。我之所以能夠不受影響，那是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已經跟著雲兒逝去，除非雲兒復生，否則我的心再也不會甦醒了，這裡的美女雖多，而且有許多的容貌更勝雲兒，但在我眼中，這裡的美女都已經失去了靈魂，變得充滿奴性，她們的肉體早已經因為沒有了靈魂而變得醜陋了。她們又如何能吸引我這樣一個死人呢？如果雲兒沒有死的話，初次接觸到這麼大的誘惑，說不定，我的定力還不如巖力。」岩石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沙發中，臉上流露出黯然的神色。

　　阿呆仔細回味著岩石的話，輕輕的點著頭，是啊！就算容貌再美，失去了靈魂也會變得醜陋，我之所以喜歡月月，也並不是因為她具有絕美的容貌，更多，應該是因為她的性格吧。阿冰姑娘呢，她的靈魂也失去了麼？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神有時會那麼的悲傷。

　　巖力突然站了起來，虎目中爍爍放光，他堅定的看著岩石，眼眸已經完全恢復了清澈，岩石的話將他心中的迷惘完全衝破，他終於覺醒了。他堅定的走到岩石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岩石一楞，問道：「你幹什麼？」

　　巖力鄭重的說道：「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巖力永遠都是普巖族的勇士，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

　　岩石欣慰的笑了，他將巖力扶了起來，微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以後，我要看你的行動了。好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吧，晚上，還有正事需要我們去做，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態才行。」

　　阿呆和巖力同時點頭，三人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懷著三種不同的心情，盤膝打坐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敲門聲突然響起，岩石站起身，看了看還在打坐中的阿呆和巖力，走向大門，「誰？」

　　「貴客，我們是來送飯的，請您開門。」一個恭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巖力打開房門，外面有三個侍者，他們手中都端有蓋著蓋子的大托盤，先恭敬向岩石行了個禮，為首之人道：「這是您們的晚飯。」

　　岩石點了點頭，將三人讓了進來，吩咐他們將食物放在桌子上。

　　為首的侍者道：「三位貴客請用飯，金經理吩咐，讓幾位貴客一個小時後，直接到四樓，那裡會有人接待幾位的。」

　　岩石微微點頭，道：「知道了，你們出去吧。」送走侍者，岩石將托盤上的蓋子打開，裡面是三份精緻的美食，陣陣香氣撲鼻而來，不禁引的他食旨大動，剛要動手，突然，他腦中一動，停了下來。

　　也許是食物的香氣誘惑太大，阿呆和巖力先後從修煉中清醒，阿呆看著面前的食物，不禁吞了口吐沫，道：「好多的美味啊！大哥，你怎麼沒吃？再等我們麼？」

　　岩石搖了搖頭，拉住一旁饞涎欲滴的巖力，道：「等一下再吃，咱們在這裡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如果食物中有毒的話，恐怕我們就只能任人擺佈了。還是餓一頓吧。不過，這樣也許會引起這裡人的疑心。」

　　巖力皺了皺眉，道：「大哥，這食物看上去那麼美味，也沒有什麼怪異的味道，應該不會有毒吧。你看，還有酒呢，就算下毒也會再酒裡，我們不喝酒就是了。飯總還要吃的，下午吃的那些點心，早就消耗沒了。」

　　岩石搖了搖頭，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不要吃的好。可惜咱們沒有驗毒的辦法，否則就不怕了。」

　　阿呆心中一動，想起當初為了控制歐文體內的無二聖水自己所煉製的銀球，雖然被聖邪吃了一些，但還剩幾顆，應該是驗毒的最好物品了，其中蘊涵的清機霜有吸附一切毒物的作用，而且銀母也是檢驗毒物的最好物品。想到這裡，阿呆念動神龍之血的咒語，取出一顆銀球。

　　岩石一楞，剛想問阿呆那是什麼東西，阿呆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的目的，銀球在生生變幻化出的鬥氣絲控制下，小心翼翼的探向盤子中的美食，當阿呆一一探過之後，銀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映，他不禁皺了皺眉，看了岩石一眼，道：「大哥，飯菜裡沒有毒。」

　　岩石想了想，道：「不應該啊！咱們今天可贏了上千萬金幣，那個和你對抗的老頭應該知道咱們有多強的實力，如果我是這裡的老闆，就一定會下點劇毒來對付咱們，阿呆，你再試試酒裡面有沒有毒。」

　　阿呆點了點頭，將銀球探入酒中，出乎意料的是，銀球依然沒有變化。岩石道：「兄弟，你能肯定你這個銀球有把握能夠探察出所有毒物麼？」阿呆毫不猶豫的道：「應該沒問題的，大哥應該知道無色無味、天下至毒的無二聖水吧，用這個銀球都能探察的出來。」

　　巖力笑道：「那這麼說，我們是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了，好了，快吃吧，吃飽了，晚上才更有精神應付一切啊！」

　　岩石點了點頭，剛要動手，卻發現阿呆楞住了，阿呆看著自己剛剛放在托盤裡的銀球，就在剛才，銀球因為本身的質量和形態而輕輕滾動了一下，碰到了托盤中的勺子，整個銀球突然瞬間變成了黑色。

　　岩石一掌打掉正要去拿餐具的巖力的手，驚訝的沖阿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阿呆凝重的說道：「看來，大哥你說對了，這裡的人真是陰險啊！食物和酒水裡面全沒有毒，毒在餐具上。」說著，他從床單撕下一塊布，將銀球上的漆黑擦掉，謹慎的在餐具上一一試探，最後，他吃驚的發現，除了盛酒的罐子和盛食物的盤子以外，其他的餐具都有劇毒，尤其是勺子和酒杯，阿呆聞了聞吸附在銀球上的毒氣，回想著哥裡斯筆記上的記載，沉聲道：「這好像是一種混合許多種毒物的慢性劇毒，雖然一時不會發作，但卻時刻威脅著我們。真是好歹毒啊！」

　　巖力怒哼一聲，道：「他Ｘ的，多虧大哥機警，否則，咱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吃了，餓一頓吧。」

　　岩石和阿呆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阿呆道：「沒關係，不就不能用餐具麼？食物可並沒有毒啊！咱們可以用手抓著吃，然後再洗手不就行了。」岩石點頭道：「阿呆說的對，咱們一定要吃，這樣才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這麼好的東西，不吃多可惜啊！」說著，端起自己那份大吃起來。巖力眼睛一亮，和阿呆對視一眼，一同發動起來。

　　為了保持清醒的頭腦，他們都沒有喝酒，只是在幾乎吃完之時，用有毒的餐具在剩飯中攪和了幾下，這樣，就更不容易引起懷疑了。

　　當阿呆三人踏入四層之時，阿呆第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冰，冰換了身衣服，白色的上衣和長褲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嬌軀，神色雖然依舊冰冷，但她在看到阿呆出現時，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哀怨。冰身旁，是在聖貴廳跟隨岩石兄弟的兩名白裙少女，她們一看到岩石、巖力，趕忙微笑著迎了上來，微微施禮，其中一名白衣少女道：「貴客，請跟我們來。」說完，當先引路。

　　阿呆走到冰身旁，有些窘迫的衝她點了下頭。冰皺了皺眉，突然牽起阿呆的手，跟在岩石兄弟身後向裡走去。冰的小手和她的名字一樣，冰冷異常，阿呆感覺到冰的食指不斷在自己手中滑動，氧氧的，卻又非常舒服，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異樣。他心中一動，感覺到冰似乎在寫字，凝神感受之下，冰寫的是：為什麼你們不走，難道你不知道這裡很危險麼？

　　阿呆一楞，傳音給冰道：「雖然這裡危險，但我們不能不來啊！阿冰小姐，不要留在這個地方了。你，你跟我們走吧。」

　　冰全身一震，瞥了阿呆一眼，阿呆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些晶瑩的東西。冰的食指又動了起來，「你以為，我還能離開這裡麼？你們現在走，也許還來得及。快走，走。」冰不斷的在阿呆掌中寫著走字，但阿呆卻沒有停留的意思，牽著冰的小手，依舊向裡走去。

　　冰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低下頭，不再寫字，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很快，他們來到了四層的大廳，大廳內的光線很昏暗，諾大的地方，只在兩旁的牆壁上有兩盞光線很弱的燈光，阿呆藉著昏暗的光線，發現這裡和下面三層的賭場完全不同。這裡沒有任何賭具，而是一排排豪華的沙發，在最前面，是一個寬闊的高台，上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兩名白衣少女將阿呆三人引到左側中間的一個大沙發上，請他們坐下，沙發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號牌，上面寫著三十六號。桌子上還擺放著各種水果和酒水。岩石看了阿呆一眼，三人坐在舒適的大沙發上，兩名白裙少女坐在岩石兄弟身旁，不再說話。巖力表現的戰戰兢兢，始終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看也不看身旁的少女，而岩石則四處觀察著。

　　冰緊貼著阿呆坐下，阿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冰涼的肌膚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的誘惑，想起現在在房間中的一切，不由得尷尬起來。冰緊緊的拉著阿呆的手，悄悄的寫道：「一切小心。盡快離開。」阿呆看向冰，冰的臉上依舊是冰冷的神色，只是握住自己的小手，卻微微熱了起來，嬌軀也漸漸有了溫度，阿呆感受著這種異樣的氣氛，他想離開冰一些距離，但沙發就那麼寬，剛好夠六個人坐的，他的旁邊就是另一名白衣少女，如果移動，必然會碰到。與其挨著另外的少女，阿呆覺得，還是挨著冰要好一些。

　　阿呆問道：「這裡就是拍賣會的地方麼？」冰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此時，不斷有人在白衣少女的帶領下走進這個拍賣大廳，因為光線的昏暗，很難辨別出那些人的模樣，當大廳中坐了二十幾名客人後，就再沒人進來了。大廳的門突然關上，整個廳內因為沒有了門外的光線，顯得更加昏暗了。阿呆突然發現，身旁的冰，嬌軀在微微的顫抖著，喘息也有些急促，不禁傳音問道：「你怎麼了？」

　　冰抓緊阿呆的手，在他手上寫道：「讓我靠你一會兒吧。」寫完，嬌軀向阿呆身上倒來，她的身材很高，正好可以枕在阿呆的肩頭，她將阿呆的手臂摟在自己懷中，整個上身都緊緊的貼在阿呆身上。阿呆全身一震，低頭看向冰，冰也正在看他，她那清澈的眼眸中覆蓋著一層霧氣，複雜的眼神包含著滿足、悲傷、不甘和激動的情緒。阿呆突然清晰的感覺到，冰之所以靠向自己，並不是要誘惑他，而是完全發自內心的感受。雖然冰的嬌軀依然充滿了誘惑，但阿呆卻狠不下心將她推開，只能默默的任她靠著，感受著她不斷加快的心跳。

　　「歡迎各位貴賓來到暗豪夜總會拍賣大廳。」前方的檯子突然亮了起來，一縷光線從上方射下，將檯子中央照亮，說話的，正是一臉笑容的金波，他向台下掃視一周，繼續道：「我們的拍賣會每月一次，在這一個月以來，我們又收集了一些珍稀的物品，請各位貴賓觀賞。規矩依然和以前一樣，在我們的底價開出後，各位貴賓可以憑借手中的號牌進行叫價，以千枚金幣為最低額度。」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大廳右側響起，「好拉，規矩我們都知道，你就趕快開始吧。」

　　金波點頭道；「既然如此，請上第一件拍賣品。」話音剛落，兩名大漢從台後推著一輛小車走到台前，車上蒙著一塊紅布。金波微笑道：「這第一件拍賣品，是我們以高價由天金帝國收購而來。」說著，他隨手將紅布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件銀光閃爍的背心，看上去並不是很大，除了是銀色的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金波解釋道：「這件背心，是天金帝國一位煉金術士所做，它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護身。而且，對魔法有一定的抵抗作用。大家請看。」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用手將背心拉直，用力刺去，背心卻紋絲不動，一點損傷也沒有留下。金波又用火去燒，背心也沒有什麼變化。

　　阿呆皺了皺眉，這背心雖然很珍貴，但看上去還不如自己的巨靈蛇衣，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似乎並不符合這種黑暗拍賣會的特性。

　　金波道：「有了這件背心，就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底價一萬金幣，請大家加價。」

　　台下這些客人似乎對這件背心的興趣並不濃厚，叫價並不積極，最後被十一號貴賓以兩萬一千金幣的價格買走。

　　也許是感受到台下有些不滿的氣氛，金波有些神秘的微笑道：「第二件拍賣品，是歷屆拍賣會必然會出現的東西，不過，這回更加珍貴，請上第二拍賣品。」依舊是兩名大漢，他們推著另一輛車走了上來，將先前的推車和紅布拿了下去。金波將第二輛車上的紅布掀開，車上擺放著五

　　個瓶子，瓶子是很普通的樣式，似乎是水晶所做。五個瓶子內都裝著暗紅色的液體，液體中似乎還有些不大的白色東西漂浮著。

　　阿呆明顯感覺到靠著自己的冰全身一震，不由得低頭向她看去，冰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低下了頭，並沒有說什麼？

　　金波有些得意的說道：「各位貴客應該都知道這是什麼，這五個瓶子裡裝的，都是紫河車，但是，和往界拍賣會不同的是，這次的紫河車非常特殊，不光是孕育四個月到五個月之間的極品，而且這五個瓶子中分別裝著落日人、華盛人、天金人和索域聯邦最大種族亞璉人的紫河車。而中央的這個瓶子裡的紫河車最為珍貴，因為，它是從一名高級的光系魔法師身上取出的。不過大家放心，那名光系魔法師絕不是教廷中人，我們怎麼趕褻瀆偉大的天神呢。光系魔法師本身具有的神聖能量使她孕育出的紫河車份外珍貴，確實花了我們不少心血才搞到。有了這五個紫河車，完全可以配出大補的藥品。當然，用來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可以。這些東西，絕對是最好的祭品。」

　　聽完金波的介紹，台下的客人們一片嘩然，似乎都在為這第二件拍賣品而驚訝。阿呆不解的看向岩石，卻發現岩石一臉鐵青之色，雙手緊緊的攥著，他不禁問道：「大哥，這紫河車是什麼東西？」

　　岩石看了一眼另一側同樣好奇的巖力，勉強逼音成線對阿呆說道：「兄弟，你千萬不要衝動。這紫河車其實就是未完成的胚胎。也就是說，這些暗豪夜總會是殺了五個孕婦，並將她們刨腹取胎而來。」岩石的功力本就不足，雖然距離很近，但他用傳音也費了不少功力，微微的喘息著，眼中不斷閃爍著寒芒，牢牢的盯著台上的五個瓶子。

　　聽了岩石的解釋，阿呆完全楞住了，這台上的五個瓶子，代表的是十條生命啊！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傢伙會如此殘忍，竟然連孕婦也不放過，從未有過的怒氣不斷衝擊著阿呆的大腦，阿呆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完全沸騰了，腦中一熱，就想不記後果的衝上去。正在這時，一直摟著他手臂的冰突然緊緊的拉住他，嬌軀坐上他的大腿，摟住阿呆的脖子，冰冷的櫻唇吻上了阿呆，阿呆全身大震，雙手不自覺的摟上了冰，冰的櫻唇中似乎傳來一股冰冷的氣流，將他體內的怒氣完全衝散，使他又恢復了冷靜，吻著冰那柔軟的唇瓣，阿呆竟然有些慌張，那強大的誘惑力不斷的刺激著他的身體，使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岩石和巖力驚訝的目光落在阿呆身上，不明白他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