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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91-09
第909章.第909章消逝

「轟！」

虛空之內，一股磅礴的法則之力壓制下來，可怕的諸神法則在這裡交織，沉重的壓力讓孫聖身形遲緩。

但是，他依然咬牙向前走去，破界匕首揮動，斬開一片片虛空秩序，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虛空深處走去。

不得不說，想要跨界實在是太難了，管你是一代天驕，甚至是千古強者，面對這種壓制都會無地自容。

這可是諸神的法則，在久遠的年代，據說天神都是很常見的，凡人成仙得道，或者是踏上神途，遠比現在要輕鬆的許多。

這一批至強者逝去之後，其意志化為祖神法則，存在於山海界當中。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都說，山海界實際上就是太古年代的天地，被絕世強者給封印了起來。

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此刻，孫聖承受著莫大的壓力，那些諸神法則化作鎖鏈，想要把孫聖拉扯回來，不容許他過去。

孫聖像是背負著一座座萬古青山一樣，即使自認為體魄強大的它，都覺得身軀難以支撐，根本走不出去多遠。

修為越強，跨界所遭遇的壓力就越大，孫聖還只是神級，竟然便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想像不到當初自己的父親和青牛是怎麼下界的？難道說他們自斬修為作為代價嗎？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但是，這一點孫聖做不到，他這次回到下界就是想要解救冷凝兒他們與水火之中，如果斬掉了修為，那還救個屁啊。

到最後，孫聖面對的壓力越來越大，那諸神法則一重重的落下，孫聖簡直寸步難行，每挪動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近乎虛脫。

要知道，孫聖的體魄何其強大，力量驚人無比，連他都是如此，若是一般人來這裡，恐怕當場就會粉身碎骨的吧。

到最後，孫聖都不知道自己在這片虛空之中走了多久，他肌體都裂開了，渾身是血，是被這裡的諸神法則給壓制的，險些肉身解體。

幸虧孫聖修有強大的聖體之法，如若不然的話，一般人誰能走到這裡？即便是隱世聖人也早就解體了。

到最後，孫聖可謂是一步一個血印的往前走，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裂痕，鮮血流淌，一路灑血走過來的，就像是渡了一場大劫一樣。

最要命的，是孫聖體內的那黑暗法則時而發作，身上纏繞著黑色的氣息，讓孫聖法力衰弱，有時候差點被那可怕的諸神法則給壓垮。

終於，經過了一段艱辛之後，孫聖來到了虛空的街頭，他看到了，看到了下界。

那是下界的山海界，孫聖終於走了過來，即將跨越界壁，回到那個屬於他的故鄉。

「咚！」

但是，界壁難破，孫聖動用了所有的道行，卻依然無法撼動界壁，界壁堅固不朽，橫亙在孫聖的面前，任憑他如何攻擊，都無法打出痕跡來，連破界匕首都發揮不了作用。

「不！！」孫聖大喝，都已經走到這裡了，怎能止步？

當即，孫聖不顧諸神法則的壓制，全力出手，拼盡了自己的全力，但結果，界壁依然存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撼動，連痕跡都打不出來。

「實力！是實力嗎？因為我不夠強，所以打不穿這裡。」孫聖咬牙，如果他有天神的力量或者是真仙的力量，或許能從中間打出一道缺口來，穿越過去。

「啊！！！」

孫聖發狂一般的朝著界壁轟炸，將這裡的虛空秩序都震碎了，但是他依然無法踰越。這是大天地的束縛，是天地秩序，一個人除非強到足以逆天，不然呢根本無法撼動天地的秩序。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孫聖對這裡進行了連番的轟炸，他用盡了所有的手段了，甚至不顧諸神法則對他的壓制，讓本來就重創的他，更加淒慘。最關鍵的是，他轟打了這麼長時間，那界壁依舊紋絲未動。

界壁模模糊糊，可以看到另一邊的天地。

突然，孫聖看到，在那片天地中，有很多人飛馳而來，他們腳踩著神虹，馳騁在那片天地中，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慌之色，他們在逃命，有人狀若癲狂，有人臉若死灰，有人瘋狂的大叫著，發洩著內心的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隱約之中，從界壁的另一端，孫聖能聽到那些人的聲音。

「不甘心就這麼消失啊，這片天地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讓我們消失！」

「究竟是為何，這毫無徵兆的災難，代表了什麼？我們算什麼，難道一切都是虛假的嗎？」

「不！！我們不是虛幻！我們是活生生存在的！！」

有人這般吼道，孫聖透過界壁聽到了這些話，如遭雷擊，「我們是虛幻的，我們是不存在的！」這一句話孫聖以前貌似聽到過。

沒錯！是當初在三道天上，他看到了過去的景象，看到了存活在古老年代的天神和仙人，他們同樣遭遇了大劫，在大劫來臨之前同樣在吼這樣一句話「我們是真實的，我們不是虛幻！」

而今，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下界了，這一切似是在重演上古年代的悲劇一樣。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什麼是虛幻，天地都在消失，難道說那片天地本來就不存在嗎？那片天地的生靈都是假的嗎？這怎麼可能，他麼都是活生生的存在著啊。

「凝兒！！」孫聖大聲叫道，他看到了冷凝兒，同樣在這群人當中，只不過沒有了妖月兒。

同時，孫聖看到了狐公子、麒麟子、金鵬子等人，他們也全都在，不過卻是在逃亡，每一個人臉上都是淒涼之色。

「凝兒！是我！！」孫聖大聲喊道，他知道自己的聲音應該可以傳遞過去，剛才他明明聽到了對面那些人在說話。

「孫聖……」冷凝兒感應到了他，望了過來，她真的看到了孫聖，但卻是隔著一片虛空。

冷凝兒快速的奔了過來，她翩然多姿，美麗動人，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她美的很真實，並不那麼夢幻飄渺，但卻靈氣逼人，讓人感覺驚心動魄。

此刻，冷凝兒衣裙飛舞，肌體無暇，即便是憔悴，但同樣很動人，淚水掛在臉上，晶瑩的淚珠隨著她快速衝過來而飛向身後。

同樣，狐公子也看到了孫聖，他和麒麟子以及金鵬子都衝了過來，隔著一片虛空，與孫聖對望。

「老孫，真的是你嗎老孫！」狐公子激動道，一個大男人，竟然眼神也有些變得濕潤了起來。

「是你!!」麒麟子和金鵬子也驚呼道，他們曾經都是孫聖的故敵，此刻相見，沒有殺意，有的只是複雜。

「轟！」

孫聖出手，想要砸穿虛空出來，但是奈何，界壁太堅固了，根本打不破。

「他在另一片天地，想要跨界回來。」金鵬子說道。

「不！老孫，別回來了，留在那裡，才得以保全性命，大陸即將徹底消失了，連山海界都是……這裡已沒有任何人的容身之地。」狐公子激動的說道。

「告訴我！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情！」孫聖在虛空的另一端吼道。

狐公子眼神淒涼，這傢伙平日裡都是大大咧咧的，透著一股邪氣，但是現在，他像是一個暮色蒼蒼的老人一般，落寞，無助，說道：「太突然了，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那一天，大陸的一處地方突然消失了，化為虛無，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裡，很多很多地方都陸陸續續的消失，成為虛無的一部分，很多人都死了……不！甚至都不知道可不可以死亡來形容，他們都人間蒸發了，而我們……是最後一批人，將會伴隨著最後一片土地，消失！」

說道最後，狐公子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眼神中滿是悲涼、不甘、還有憤怒。

「也許……我們真的是不存在的。」麒麟子說道，自嘲的搖了搖頭。

他們都是天才，爭一世雄風，傲骨錚錚，但最後卻得知，自己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有可能生命都是虛假的，這太諷刺了。

「什麼虛幻不虛幻，扯什麼狗屁，你們都是我認識的人，活生生的人，我的朋友！我的對手！我們都是存在的！」孫聖在虛空的另一端吼道。

「不要回來了！留在那裡，一步步走上最巔峰，或許這是證明自己的方法！」金鵬子說道，別有深意的看了孫聖一眼。

「我相信你，去證明你的存在，也是證明我們的存在，證明我們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麒麟子也說道，他們都是孫聖曾經的敵人，但此刻卻彷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虛空另一端，孫聖各種磨牙，拳頭緊握，他心中無法平靜，感覺狐公子、麒麟子和金鵬子他們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說出什麼「虛幻」之類的話來，即便是天地消失了，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虛幻的，他們一定在大劫到來之後洞悉了什麼，那種悲涼的神采，訴說著很多。

突然，孫聖抬起頭，望著大陸山海界的，遠處，地平線盡頭，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那裡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天地真的在化為虛無，並且很快的朝著這裡蔓延過來。

難道說……這真的是下界的最後一片土地了嗎？連山海界都被波及了，不復存在。

「來了！來了！」很多人都在大吼著，表情中充滿了複雜，或是驚慌，或是無奈，或是悲憤，或是癲狂……

這一刻，孫聖看清楚了，那片天地，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化為了風中的殘沙一樣，化為塵埃，成為碎片，大地、天空，所有的所有，真的在消失，化為虛無。

這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力量導致的，竟然真的將天地化為烏有了，成為了虛無，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了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孫聖也驚呆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畫面，太過詭異了，一片天地正在消失，就在他的眼前消失，這到底是什麼力量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