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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8-07
第177章.第177章何為道

「錚錚錚！」

戰矛洞穿而來，撕裂空間，密密麻麻的一片，足足有成千上萬，宛如一片雨點一般朝著孫聖洞穿而來。

孫聖將銀色磨盤合一，擋在自己的身前，宛如巨大的盾牌一樣，釋放出銀色光輝，裡面的龍形圖案都在跟著旋轉。

銀色磨盤碾壓上去，那些戰矛擊在上面，鐺鐺作響，火星四射。銀光飛出，磨盤一般的銀月轉動，轟隆隆作響，將這些戰矛給粉碎掉。

孫聖飽受壓力，這一刻他不能大意，不然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被斬殺在這裡。

「奶奶個表，這絕不是考核，難道有人想殺我？會是誰呢？我在劍宗還沒有得罪的人！」孫聖這般想道。

很快的，戰矛過去，那法陣中再次凝聚出來各種刀光劍影，無數兵器的影子飛了出來，都很強大，甚至比之前那些戰矛都要強大。

「噗嗤！」

孫聖被擊傷了，即使太渦玄功也沒有防禦住，畢竟太渦玄功雖然還沒有修煉到圓滿，無法發揮出最強的防禦力。

但是，孫聖全力一搏之下，也不可小覷，龍形法力全都注入到了銀色磨盤中，守護自身，朝著那些刀光劍影碾壓而去。

「轟！」

猛然間，一聲爆響，從孫聖的體內傳來，他的肉身再次煥發出霞光，體內第三道秘境的光芒飛了出來，與前兩道秘境光芒合在一起，他的第三重秘境被打開了。

這是孫聖刻意為之，他之前吸收了地脈瓊漿的力量，被壓制在體內，而之前的悟道之中，被他找到了地三重秘境的位置。在這種壓迫之下，孫聖毫不猶豫，將地脈瓊漿的力量引動出來，成功衝開了第三重秘境。

「嗷嗷嗷！」

這一刻，孫聖一聲長嘯，法力滾滾波動，更加強大了，龍形法力變得凝實，活靈活現，甚至有一條大龍從天靈蓋飛出來，衝天而起，在半空中舞動，與那些刀光劍影對持，將其碾碎。

「他突破了！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突破，好大膽！」眾人驚呼。

在這種情況下突破，不得不說也承擔一部分風險，可能一個大意之下，便會遭遇大劫，毀壞道基，對以後的修煉有著巨大的影響。

但是他卻成功了，開啟了第三重秘境，法力更加強大，竟然化作一條騰龍。

「怎麼可能，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就算突破了秘境三重，法力也不可能如此雄渾啊。」雲煙兒驚呼道，這一刻徹底失去了信心，這個少年比他們強大太多。

就連余丙水都是臉色煞白，對方僅僅是造化境三重，卻比他這個造化境五重的人法力都要強大，這讓自己的驕傲與自信全都被打擊的支離破碎。

「這小子可能真的進入過那個領域！」山谷之上，一位劍宗的長老這般說道。

「是啊，此人若非是天才，那便是有著驚人的奇遇。」另外一位長老也說道。

只有那位籠罩在火爐影子中的長老沉默不語。

最終，悟道台上的刀光劍影全都粉碎了，孫聖也負傷了，饒是他體魄強大，也被洞穿了好幾個血窟窿，一身的法力，幾乎被揮霍殆盡，如果此刻再來上那麼一下，那他就真的支撐不住了。

就算是現在那幾個修道家族的人對他出手，孫聖也無計可施，因為他的法力被揮霍的都差不多了。

但是孫聖依然頑強的支撐著，並未露出虛弱感，不然會被下面的人有機可趁。

同時他心中震驚，這法陣的力量真的是太強大了，就算是造化境五重、六重，在這種攻擊下都得遭遇嚴重的創傷。幸虧自己進入過道藏領域，在這一境界潛能得到了釋放，同級別之下，可以跨越等級大戰。

可即便是如此，若非他在關鍵時刻突破了第三重，恐怕也危險了。

「嗡隆！」

猛然間，頭頂之上法陣再次爆發出霞光，光芒耀眼，直衝霄漢，衝出了山谷，這道光可謂是穿雲破霧，顯化在高空之上，耀眼無比，擊散了雲朵。

「不會吧，還來！」孫聖震驚不淺，臉色巨變，他現在已經疲憊不堪，而且渾身是傷，身上的法力已經消耗殆盡了，根本支撐不住了。

但是很快的，孫聖精神放鬆，因為這一次他並未感覺到殺機，而是一片祥和的光芒，從法陣中垂落下來，落在他的身上。

這種感覺，讓孫聖渾身暖洋洋，像是有一種極其精純的力量，在淨化著他，洗滌著他的肉身，恢復著他的傷勢，連法力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

當即，孫聖再次盤坐下來，他知道這一次沒有危機，他要趕緊的恢復，誰知道接下來還會面對什麼考驗。

這一刻，悟道台再次發光，道音出現了，飄飄渺渺，宛如禪唱，這道音加持在孫聖的身上，讓他渾身發光，血肉晶瑩，天靈蓋有一道又一道的瑞彩噴薄出來。

下方，眾人驚悍，這算是通過了嗎？考核結束了？而且悟道台在釋放出道音，幫助這個少年悟道修行。

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再敢上前了，就算是余丙水、雲煙兒和澹台莫，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孫聖給他們的震動太大了，這個少年雖然修行低，但本身實力不可匹敵，之前的那重重考驗，換做是他們根本承受不住，但他卻通過了。

現在上去，對方一定還會突發厄難，他們也是被打怕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們落選了嗎？好不甘心！」澹台莫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竟然通過了識靈法陣的考驗！」

而山谷之上，幾位劍宗的長老也是匪夷所思，有幾人沉默不語。

能通過識靈法陣者，毫無疑問都是天才中的佼佼者，他們之前以此法陣考驗真傳弟子，也只是通過肉身考核而已，畢竟一個人的肉身，也是道基的一部分，只有肉身足夠強大，未來才能走得夠遠。

要不然，在修行的體系中，第一步也不會是煉體這一境界。

而法力的考驗，只有極少數的真傳弟子可以完成，一旦他們通過考驗，無疑將會被當成宗門中未來的繼承人培養，將來有資格繼承長老的位置，甚至有資格競選宗主的傳人。

現在這個少年也通過了考核，完成了一些真傳弟子都不能完成的考驗，讓在場的幾位長老心中都有些驚訝。

而偏偏此人競選的是門客，若是能成為宗門弟子，幾位長老必然會全力以赴將其收入門下。可即便如此，能將這樣的門客拉到自己的麾下，將來成長起來，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現在是道心的考核了，究竟有沒有進入那一領域，馬上就會見分曉。」一位長老說道，聲音中竟然有些興奮與期待。

唯獨那位籠罩在火爐虛影中的長老，依舊沉默無語。

……

悟道台上，孫聖盤坐在上面，渾身光澤燦燦，道音加持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有種超凡脫俗的味道。

頭頂之上的法陣，灑落下祥和的光輝，孫聖的法力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身上的傷勢基本上也都痊癒的差不多了。

這不禁讓孫聖感慨，這悟道台還真是神奇，恐怕也只有大宗門才會有這種東西，就算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修道家族都不可能有。

而就在這時，猛然間，一個聲音響徹在自己的腦海中：「何為道！！」

這聲音來的突兀，直接出現在孫聖的識海裡，十分簡單的三個字「何為道」，像是在提問，又像是在感悟，這三個字宛如炸雷一般響徹，震動整個識海，但是卻只有孫聖自己可以聽得到。

「何為道！何為道！」

修行，修的是道，普天之下多少修行者都在奔著這一個目標前行。所謂大道三千，究竟什麼是道，難住了多少的生靈，有些人窮其一生都在追溯問題，修道修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數千年，最終卻不知道為何……

孫聖明白了，這應該是在考驗自己的道心吧，但是這個聲音來源於何處？是劍宗的長老嗎？不像，這聲音像是並非人力所為，倒像是一種意志，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何為道？天道？地道？人道？魔道？亦或者芸芸眾生，花鳥魚蟲都是道？什麼才算是上道？」

這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卻說了很多，似是在闡述道的至理，像是提問，又像是在灌輸一種知識，讓人心神大震。

「誰能回答？究竟何為道？天道為道嗎？芸芸眾生為道嗎？行何道？」

這是一種嘆息聲，在孫聖的腦海中響起，霎時間，孫聖感應到了聲音的來源，這聲音是從悟道台中傳來的，進入到了自己的識海中。一瞬間，孫聖像是知道了很多信息，這種感覺玄而又玄，從悟道台上傳來一股氣息，讓他瞬間瞭解了許多。

這悟道台，是劍宗的開山鼻祖留下來的，裡面有他的意志，而這聲音便是來源於劍宗的祖師，將自己的意志打入了這座悟道台中。

他似是一直在追溯這個問題，何為道？可以感覺得出來，劍宗的祖師很遺憾，貌似並未追尋到自己的道路，一直在疑問著，悲涼無比，十分落寞，以至於直到晚年，壽命耗盡，依然沒有找到自己的道路，故此留下了這樣一段意志，留在悟道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