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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76-07
第四三六章　冰瞬星河

　　這一次符文的數量讓孫昂有些吃驚，竟然和他之前得到的所有石印符文數量差不多。

　　有了這一次巨大的補充，太上之章的光芒猛然熾烈起來，一道道光芒圍繞著這道神通飛舞著，也讓孫昂逐漸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些符文竟然是和《元始天書》一樣，並非誕生於這個世界。和那些古神一樣，這些符文乃是更加古老的文明紀元遺物。

　　而隨著太上之章吸收了這些神秘的符文之後，他逐漸發現噩魘所掌握的這一部分「曙光神文」和零傳授給他那一部分，有些互補的感覺。

　　兩部分曙光神文對照，再加上法神向他透露的有關信仰之力的秘密，孫昂發現自己對於信仰之力的利用，已經有了一個雖然籠統卻非常完整的認識了。

　　要想真正弄明白其中的細節，恐怕需要法神復活之後，一點一點的詳細和自己解說。以現在法神冕下的狀態，祂恐怕不想說也無力說。

　　曙光神文的作用並不僅限於此。

　　孫昂現在所掌握的曙光神文已經比零還要多了，這是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文，也是一把鑰匙，幫助他打開了自然法理之中，最神秘的那一部分「寶藏」。

　　有無、存滅、生死、陰陽……

　　這些最高等級的自然法理，現在孫昂都能夠模糊地把握到了一些。假以時日，他必定能夠達到一個和神明一樣的高度，甚至超越。

　　而眼下切實的好處出現在他的丹器師職業上，以前很多困擾他的難題迎刃而解。

　　以孫昂現在丹器師的水平，在這一領域他費解的難題，也沒有人能夠指點他。

　　此時此刻，孫昂不需要用作品來證明，就已經非常肯定，自己已經是八階丹器師了。甚至，給他一段時間，將丹器技藝磨練一番，就能夠順利進入九階。

　　因為他略一思索，就已經隱約能夠明白天街之中，登錄冊和太古之龍兩件九階丹器的原理！只是想要煉製出來，感覺力有不逮。

　　而這一次丹器技能的提升，讓孫昂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得看向了面前那龐大的星獸遺蛻。

　　噩魘的身軀已經殘破不堪，充滿了死氣的遺蛻無法修補，那麼就換一種思維方式：「我可以將它煉製成為一件丹器！」

　　以一頭星獸的遺蛻作為原料，加上眾多珍貴的超九階星空材料，孫昂相信即便是自己煉製出來的這件丹器只有八階水準，但是戰力上毫無疑問會超越了太古之龍。

　　甚至，連暗海堡壘也要甘拜下風。

　　孫昂把手一抬，一道玄冥之力升起，籠罩了周圍廣闊的星海。正在消散的噩魘的獸魂被這一股力量收束而來，慢慢的凝聚在他遺蛻的上方。

　　而噩魘曾經修練的神通「萬獸冤海」所拘禁的那些獸魂，也全都被收攏了回來。這些「材料」待會都有用處，少了它們，變成丹器的噩魘就會少了一絲氣息，很容易被零看出來。

　　而後，他的雙眼看向了深邃的星海，周圍每一顆恆星上，都飛來一道星辰神火，眾多的星辰神火匯聚成了一朵。孫昂一揮手，這一朵星辰神火落在了噩魘的遺蛻上，頓時轟然一聲爆發開來，將整個遺蛻包裹進去，開始煉製起來。

　　孫昂雙眼之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他以一種「半激活」的狀態運轉了「至理法眼」，監視著這件丹器的煉製火候。

　　完全狀態的至理法眼當然最好，可是孫昂擔心這一次煉製的時間漫長，自己堅持不下來。

　　有了半激活狀態的「至理法眼」，孫昂對於整個煉製過程把握得細緻入微。遺蛻上每一個最微小的部分當中，所產生的最細小的變化都能被他感知，於是他能夠在最恰當的時機，將新的材料添加進去。

　　或者是，施展各種造物手段。

　　或者是，烙印一枚符印。

　　星空之中，有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關聯」連接著孫昂和周圍一顆顆星辰。恆星為他提供星辰神火，行星為他提供豐沛的元能，而遺蛻附近的那一片星空從空間意義上被分割出來，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洪爐」。

　　這裡靠近鬼電的信仰世界，儘管鬼電並沒有出手，但是孫昂和鬼電之間已經有了某些莫名的聯繫，實際上這個信仰世界現在的信仰對象已經被不知不覺之間替換為孫昂了。

　　當孫昂在星海之中大展神通，信仰世界當中也有著各種「神跡」展現。比方說煉製過程之中的一些「廢渣」墜落進了世界之中，成為了罕見的「神器」。

　　比方說煉製過程之中火星四濺，其中一枚掉入世界之中，成為了珍貴無比的「神火」，造就了一位一飛沖天的造物師。

　　這一道道神跡無意之中的顯現，讓信仰世界更加虔誠，信仰石方的收集速度大大增加。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一次空前絕後的煉製終於接近了尾聲。

　　孫昂扣指一彈，虛空皆震。一直飄浮在遺蛻上空的一道道獸魂隨之炸碎，紛紛揚揚的撒落下來，如同一場靈魂鬼雨，灑落在了全新的遺蛻之上。

　　或者已經可以說，這也是一件丹器了。

　　隨著獸魂的融入，「噩魘」身上那種殘忍、狂暴、陰冷的氣息重新浮現出來，已經和真正的噩魘毫無差別了。

　　孫昂很疲憊，但是兩隻眼睛亮晶晶的，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噩魘，終於等到了最後一刻。原本被他取出來的那一塊巨大晶體，上面重新浮現著一枚枚曙光神文。

　　他手指一點，晶體融入了噩魘體內，重新安置於原本的位置上，而後這件丹器內一道道「經脈」接駁在了晶體上。

　　轟隆隆……

　　巨響如雷，在星海之中迴蕩。周圍的星辰都在回應。有滾滾星雷回響，這件曠古絕今的強悍丹器成型！

　　孫昂喘了一口氣，身外的星空元能湧入他的體內，補充著他的消耗。

　　這一次孫昂也累得不輕，他身形一晃，融入了這件丹器之中，操縱這件丹器的關鍵就在於那枚晶體。

　　孫昂就坐在這一塊晶體之中，他在其中開闢了一個小小的獨立空間。

　　心念一動，噩魘隨之活動一下，四隻前足揮動一下，神通依舊存在。

　　孫昂頗為滿意，而且這件丹器還有提升的空間，等到他的技藝再次提升，還可以進一步將之提升為九階丹器，甚至更進一步，成為前無古人的超九階丹器！

　　「現在，我們一起去看看老朋友。」

　　孫昂微微一笑。

　　……

　　噩魘獵殺了十幾頭星獸，這些星獸之中有一頭名叫八力銅。

　　它也是太元會成員之一，自然存著不少信仰石方，這些如今也成了孫昂的戰力品。孫昂利用鬼電的遺蛻聯絡了零閣下。

　　零十分意外，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鬼電竟然又湊足了下一次的份額。不過轉念一想，這傢伙可是參與了那一次圍獵神明也就釋然了。

　　它送來了一個星標。

　　還和上次一樣，鬼電經過了數次虛空穿梭之後，才得到了一個真實的星標。

　　零仍舊是隱匿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當中時不時的有星光閃過，孫昂在從虛空之中穿出的一剎那，就從鬼電的身軀切換到了丹器噩魘之內。

　　只不過，他用了一個小小的「手段」，也是隱匿在一片黑霧之中，緩緩靠近了零。

　　忽然，零的那一片黑暗晃動了一下，孫昂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從距離上他已經能夠初步估算出零的實力了——恐怕已經超越了絕界級，達到了神明的層次。

　　這和他之前的判斷相符，若非如此零不會熱衷於收集信仰石方。

　　他不再靠近，即便是擁有丹器噩魘，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還不是零的對手，今天敢於來到這裡，自然是因為他已經將退路布置好了。

　　一股星辰之風吹來，孫昂身邊的黑霧散去。

　　零的聲音響起：「果然不出所料，你還是那麼猥瑣。」

　　噩魘冷哼了一聲：「你不也一樣藏頭露尾！」

　　「我不是。」零的聲音如淵似海深的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任何一種情緒，孫昂心中警兆大生，隱隱感覺到只要接下來一句話回應不對，恐怕就要面臨一場星海隕爆一般的攻擊。

　　「為什麼？」他心中駭然自問。

　　擁有仙帝心魔、擁有天庭武照，孫昂從開始修行開始，就明白自己的靈覺遠勝旁人。零這不帶任何情感的三個字，卻讓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感。

　　他心中念頭飛轉：他們曾經有一段過往，只不過看見面的氣氛，恐怕是不歡而散。噩魘很可能還吃了虧，但是無論如何，能夠肯定的一點事——他們彼此之間很熟悉……等等！他們彼此之間很熟悉！

　　孫昂腦中靈光一閃，明白了問題所在。

　　「難道你真的已經……」噩魘恰如其分的流露出了一絲驚訝，零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暗中觀察著什麼。也許是孫昂回答得沒有問題，也許是零並沒有從「噩魘」身上看出什麼破綻，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錯。」

　　「你應該知道，到了目前這一步，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你的底細我一清二楚！」噩魘咬牙切齒說道，這引來了零一聲不屑輕笑：「那又如何？你被那頭神明囚禁了沒幾年時間，難道已經退化到了這種程度？」

　　孫昂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做出憤憤的樣子一言不發。

　　零忽然問道：「那傢伙為什麼肯把你放出來？」

　　噩魘怒道：「憑什麼就是祂放出來的？難道我就不能自己逃出來？」

　　「哈哈哈！」這次零索性大笑起來，噩魘悻悻道：「想要知道原因嗎？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說一點我不知道的秘密來交換。」

　　零沉吟一番，顯是非常想知道柳宿神明為什麼會將噩魘放出來：「冰瞬星河進入衰亡期了。」

　　噩魘等了一會兒，不見他繼續往下說，不滿道：「這個秘密我自己遲早能發現，不算。」

　　零哼了一聲，又道：「這裡的神明原來早已經找到了那個地方。」

　　噩魘立刻追問：「在哪裡？」

　　零卻不說話了，噩魘裝作了然的樣子，呵呵笑道：「好吧，柳宿神明是為了你手下那幾個蠢貨幹的好事，才將我放出來的。」

　　「炎緋他們？」

　　「神明勾心鬥角，但是神明也要維持自己的威嚴。」

　　零點點頭：「如果你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可以再來找我，哼，我手下的那個小傢伙死在你手裡了吧？」

　　「這還用問嗎？」噩魘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如果……你有興趣，不妨來加入我的太元會，我這裡有很多東西，應該都是你需要的。」

　　噩魘哈哈大笑：「沒興趣！」身形晃動，穿空離去。

　　幽暗的星域內，只剩下零一個。那深邃的黑暗晃動了一下，不由得自言自語：「到底是誰？竟然能夠完美無缺的偽裝成噩魘。如果不是我太熟悉那個傢伙，還真就被騙過去了……」

　　……

　　孫昂離開零的星域，一陣心驚。

　　「凌所說的那個地方，必定就是暗海七界。這兩頭來歷不明的強大星獸也想要找到暗海七界，不過顯然他們比起星空神明慢了一步。」

　　「恐怕也是為了那個契機。」

　　「零說冰瞬星河陷入了衰亡期，這是什麼意思？法神冕下告訴我冰瞬星河和古神有關，他們都提到了冰瞬星河，看來真的要去那裡看看了。」

　　他有法神留下的星標，於是也不耽誤時間，一次次的穿越虛空，朝著冰瞬星河而去。

　　……

　　暗海七界上的生靈也會提到「星河」這個概念，不過他們所說的星河乃是一年之中大部分時間懸掛於七界真上空的一道星河。

　　進入星海之中，孫昂從哪些星獸的古老記憶之中知道，那一條星河其實在星海之中只能算作是一條「小河」，被稱之為「銀嵐星河」。

　　而冰瞬星河，乃是星海深處十分龐大的一條星河，根據星空神明對於已知星域所有星河的排名，冰瞬星河乃是最古老最浩大一批星河之一。

　　而根據孫昂所獲得的星獸記憶，甚至有一個說法，冰瞬星河位於這一方宇宙的最核心區域。

　　宇宙有沒有中心？

　　幾乎所有的文明在誕生初期，智慧生靈都會想當然的認為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可是如果他們的文明能夠發展到較高的等級，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其實只是茫茫星海之中的一個小點。

　　如果他們的文明能夠更進一步，就會發現整個星海之中，如他們一樣擁有智慧的生命其實並不罕見。

　　而星獸毫無疑問是一群古老而強大的生靈，它們每一個都擁有著毀滅一個世界的能力。這樣的生命當然不會犯那種初級錯誤，隨便認定某一處地點就是宇宙中心。

　　儘管冰瞬星河所在的區域就是宇宙的中心區域的說法並沒有得到廣泛的認可，但是確確實實有這麼一個說法流傳出去。

　　所謂空穴不來風，有這個說法就意味著總歸是有些原因的。

　　孫昂一邊進行著空間穿越，一邊思索為什麼會有人覺得冰瞬星河的區域乃是宇宙的中心。

　　「難道說有人在那一片區域發現了什麼證據，證明那裡就是宇宙誕生的最初之地？」

　　冰瞬星河距離孫昂很遠，他接連進行了數百次的虛空穿越，即便是以孫昂現在的實力，也是走走停停，最後還累得筋疲力盡，才算是抵達了這一片星河的外圍。

　　從深邃的星海之中望去，冰瞬星河由無數藍色、粉色、綠色的星辰組成。而毫無疑問藍色占據了大多數，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道萬古寒冰凝聚的長河懸掛在星海之中。

　　孫昂沒有貿然進入這一條看上去格外美麗的星河，他在外圍巡弋，不斷變化著方位。冰瞬星河之中不斷放射出一道道特殊的星空波動，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特殊的星辰元能——得益於星獸的古老記憶，孫昂能夠從這些特殊的能量波動之中，分析出冰瞬星河內部的一些情況。

　　「似乎……零騙了噩魘，冰瞬星河一派欣欣向榮，並沒有衰亡的跡象啊。」數十天之後，孫昂得出了這個結論。

　　一顆星辰、或者是一片星域，如果進入衰亡期，將會是一個非常明顯的狀況。

　　行星會逐漸破碎，外部環繞的一切氣體，元能、行星率先分崩離析。而後是行星的主體逐漸瓦解，最後消失於星海之中。

　　恆星會變得暗紅，反而更加熾熱，各種能量波動爆發的格外頻繁並且沒有規律。

　　而一片星雲，或者是一道星河，甚至在很遙遠的星海之外就能夠感受到那種衰亡的能量波動。

　　可是孫昂在這裡並沒有感覺到這種「死亡」的氣息，相反這一片星河之中，還在不斷的誕生這新的星辰，正是上升期的一條星河。

　　「零為什麼要告訴噩魘，冰瞬星河進入了衰亡期？冰瞬星河對於星海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心中不斷的猜測著：「或者是零在謀算噩魘？有意將噩魘引到冰瞬星河來？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零有足夠的力量，當場殺死噩魘，似乎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弄出一個陰謀詭計來。

　　那麼他想讓噩魘來到冰瞬星河做什麼呢？

　　孫昂猜不透零的用意，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謹慎從事，他心念一動，將鬼電的遺蛻從星雲烙印之中放了出來，然後分出一縷神識融入其中，操縱著這一具遺蛻，緩慢的飛向了冰瞬星河。

　　不需要精妙的操縱，那麼也就不必用入魂滲透鬼電整個身軀。

　　數天之後，鬼電龐大的身軀進入了冰瞬星河之中。鬼電的雙眼現在就是孫昂的雙眼，他「看到」這一片星河之中，片片光芒閃爍顏色各異——從遠處感受不是那麼明顯，到了這裡就能夠看出來，那是一次次強大戰鬥的痕跡。

　　「至少是一場絕界級巔峰的戰鬥，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一場近乎神明的戰鬥。」孫昂推測著。

　　鬼電將各種「感知」傳遞回來，孫昂很快就發現，為什麼從法神到零，都對這一條星河刮目相看了，這裡簡直就是一座巨大的戰場！

　　這樣龐大的星河範圍廣闊，按說不太可能一進入星河就能有什麼「收穫」。可是這裡幾乎處處充滿著戰鬥的痕跡。

　　從鬼電進入星河的那一瞬間開始，一直飛行到現在，周圍不時的有各種戰鬥遺留的波動傳來。

　　「這裡簡直就是一座神明戰場！」

　　只有神戰才有這種規模，將戰鬥的痕跡在星海中一直遺留到現在，並且也只有神明的戰鬥才有如此廣闊，從星河的一頭一直廝殺到另外一頭。

　　鬼電飛過了一片星域，在冰瞬星河之中，這裡算是一處特別之地，數百顆湛藍色的星辰在這裡組成了一個「星璇」，在星璇的最深處有一道虛空漩渦無聲無息的高速旋轉著，將周圍的星辰物質一點一點的吸攝過來，即便是那些星辰，也有些抵擋不住，正有一絲絲的光芒，混合著星辰元能，朝著虛空漩渦而去。

　　「靠近一些！」孫昂催動著鬼電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一道星璇，因為他感覺到那一座虛空漩渦之中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當距離接近到一定的程度，鬼電的也被虛空漩渦拉扯著要陷落進去，孫昂連忙操縱起來，鬼電抵抗著那股可怕的引力，儘量靠近想要弄清楚虛空漩渦之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虛空漩渦乃是星海到虛空之中，最可怕的災難之一，內裡神秘莫測，強大的力量能夠碾碎一切，按說不可能有什麼東西存在呀。」孫昂經歷過虛空漩渦，也算了解。

　　鬼電那一雙眼睛睜開，孫昂的神識透過這雙眼睛朝著虛空漩渦之中一掃。

　　巨大的拉扯力猛地卷來，差點將孫昂的智能和一部分神識都給吸攝了進去。孫昂急忙回收，暗呼好險，不過最後那一刻，他看清楚了虛空漩渦中心飄浮著那一座龐然大物，剎那間心神劇震，久久不能平息。

　　「那是……一具神明的遺蛻！」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4-19 11:30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