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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90-09
第909章陰極生陽

「啊！不可能，那個人類居然撕開了聖尊的身體。有大公爵遠遠觀望，看到軒轅南星施展無上力道，將古戰神撕成兩半，這還是人嗎？血祭天下明明已經結束，為什麼還有如此神威？

老實說，軒轅南星也很奇怪。

他只是想要遲滯古戰神的動作，不料使出全力以後，竟然硬生生撕開了古戰神身體，難道說這具屍身已經腐朽？根本沒有想像中那般蠻橫？

「不對，快退。」赤道風密切注視著此戰，發出一聲驚呼。

軒轅南星已經先一步察覺到情況有變，雙腳猛跺虛空，身形向後飄退。然而，他的動作仍然慢了一線，眼見一股力量從古戰神身體中釋放出來，恢弘力場籠罩週遭數公里範圍。

非但如此，已經撕成兩半的屍體，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待到其身影重新凝聚，居然冒出兩尊古戰神來。就好像雙胞胎，而且身上衣物和臉上斑紋全部一模一樣，此情此景讓人覺得詭異。

「怎麼回事？」軒轅南星遇到過很多奇異狀況，卻從來沒有像今天一般詭秘，好端端的敵人戰力翻倍。無論怎樣動用精神感應能力查看，得到的反饋都是一個樣，這確實是兩尊古戰神。

「***，遇到鬼了，一尊古戰神都不可戰勝，更不要說兩尊。南星，趕快使用沉淪之劍吧！」

赤道風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念叨，軒轅南星卻不為所動。

古戰神釋放出來的力場，正在慢慢壓彎週遭空間。雖然他們已經身死多年，但是伯納人保存技術非常先進，讓他們栩栩如生，宛如生前雄姿。

戰神就是戰神，隔了多年，矗立在星空下，仍然顯露出非凡氣勢。軒轅南星瞳孔收縮，忽然扭轉身形，握緊拳頭向前轟擊，黑色拳影鋪天蓋地，難以測度。

兩尊古戰神突然睜開眼睛，只見他們的眼仁完全赤金，週遭讓空間無限扭曲的龐大力場滾動起來，如同龍捲風暴，沿著一條中軸線緩緩轉動。

軒轅南星心頭驚駭，遇到的伯納高手不算少了，接觸過的伯納力場同樣不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等經天緯地手段。

讓力場從無形到有形就已經很難，更遑論模擬出龍捲風暴，肆虐整片虛空。
戰場外面很多殘破戰艦受到力場龍卷輕輕擦碰，便分崩離析，還原成基本粒子，軒轅南星轟出的拳影，在第一時間化為黑霧，消散在震撼性力量之中。

此刻，軒轅南星深切體會到，伯納戰神的可怕，那是毀天滅地者，那是萬古至強者，用任何語言去形容他們，都顯得蒼白無力。

「哎呀！你個混小子，這個時候你難道還在想著磨練自己？快動用沉淪之劍吧！否則你會死得很慘。」赤道風在源空間震動沉淪之劍，發出最強呼聲。

「不，敵人越強，我越要磨練自己。」軒轅南星眉宇間儘是堅決，他緩緩閉上雙眼，身體跟著微微下蹲，雙掌冒出暗光，亮出一個簡單的防守姿態。

「蠢貨呀！你***要是死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赤道風無比抓狂。

「老赤，少在耳邊聒噪，情況沒有你想得那樣糟。你難道沒有發現，力場龍卷形成後，兩具古戰神始終站在那裡，沒有動彈一下嗎？他們在演繹兩極，這不是普通力場，而是一種獨特的宇宙磁場，即便古戰神生前，發動起來都不會很容易，死後更是負擔極重。」軒轅南星略作安撫，便集中精神，暗自感應力場龍卷的變化。

「***，老子是關心則亂。我差點忘記，你小子做事情向來有分寸。」儘管赤道風還是很擔心，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激進了，他生怕讓軒轅南星分心，本來有機會取勝，卻落得慘敗。

其實，軒轅南星哪裡心中有數？今日赤手空拳面對古戰神，冒著莫大風險。手中器物力量高出自身頗多，這終究不是什麼好事，需要彼此發展達到平衡，才能在今後歲月中獨佔鰲頭。

如果換做任何一名伯納戰神前來，軒轅南星都不會棄沉淪之劍而不用。實在是古戰神的存在極為特殊，其身體已經死去，卻封印了一段精神力量，就好像機械人一樣，憑電子程序活動。

不管伯納人怎樣做到這種程度，讓逝去的戰神降臨戰場作戰。軒轅南星都覺得，古戰神釋放出來的氣息再怎樣驚人，卻始終是死的，與活人相差甚遠，僅僅是一件可自行攻擊的兵器。

「轟！」

腦海中響起一聲炸響，力場龍卷分出一條虛線，如同長鞭般甩了過來。軒轅南星一直都在關注週遭變化，若說感應能力，縱觀整個人類聯邦，沒有幾人能夠超過他。所以，詭異的力場龍卷之中稍稍出現異動，便被他先行探知。

「啪！」

腦海中再度響起聲音，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軒轅南星隔空出掌，黑色光影於虛空顯化，死死的抵住力場虛線，雖然只讓「鞭笞」慢了零點幾秒種，卻造成一絲縫隙，偏轉身形躲了過去。

「好險。」赤道風後怕的叫道。

這只是剛剛開始，暴風驟雨般攻擊呼嘯而至，腦海中不停出現轟響。

還得說，軒轅南星肯於吃苦，肯於付出，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就放棄這種磨練方式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能夠成為人類聯邦大帝封號獲得者，自然有他的道理。連軒轅南星自己都不清楚，他對力量的追逐有一種與生俱來癡性，這絕非迷失在力量中，而是一種追求。

通過卓絕奮鬥，軒轅南星向上之心堅如磐石，若是還不能扶搖直上，那老天可真是瞎眼了。

「轟，轟，轟，轟……」

兩雙黑色巨掌遊走開來，孤傲身形隨著力場龍卷滴溜溜旋轉，大多數「鞭笞」都被偏轉，只有小部分「鞭笞」落在身上，抽開一道道血痕，卻在精純黑暗能量纏繞下，沒有造成重創。

「啪，啪，啪……」

軒轅南星拍開的力場虛線越來越多，看情形再讓他適應下去，會變得更加游刃有餘，到時候沒有虛線能夠擊中他，可謂萬般傷害不加身。

隨著時間推移，古戰神的力量正在衰竭。

它只是一具死屍，從十萬年前走來，於今日戰場上綻放昔日餘威。然而，歲月是一把難以抵擋的利刃，能夠切削宇宙萬物，包括用高深技術保存的屍體，屍體能保住，威能卻難以駐留。

驀地，古戰神動了，他們手臂搭手臂，在力場龍卷中央旋轉起來，速度起初很慢，像是轉得異常吃力。不過，經歷最初的加速期，兩道身影越來越快，就好像洗衣機的轉子，攪動整片虛空，讓空間出現古怪波動，如同掀動地毯產生波浪狀紋路，又好似驚濤駭浪席捲週遭事物。

軒轅南星感到危險，雙腳猛地插入虛空，以空間作為自身根基，不動如山。

然而，空間正在波動，好像海浪一樣拍打在後背，第一波攻勢尚能抵擋一二，等到第二波攻勢到來，便無法站穩。

前方生成恐怖吸力，軒轅南星控制不住自己身形，向前飛去。

眨眼間，距離古戰神不到百米，身體前後左右遍佈力場虛線，恍如最可怕夢魘降臨，在腦海深處引發轟鳴。

如此密集力場虛線籠罩，軒轅南星疲於奔命，身形宛如一葉扁舟，一邊躲避風浪侵襲，一邊推動雙掌卸開攻擊。

僅片刻，他便皮開肉綻，身上的半殘鬼泣戰衣擋不住，黑暗能量也擋不住。至於封號徽章撐起的空間障壁，已在半分鐘前破碎。

任何一種力量，修煉到極處，都是生生不息，排斥一切外力，唯我獨尊。

古戰神的龍卷力場逆天行伐，虛線鞭笞之下，大部分事物都會分崩離析。軒轅南星能夠咬牙堅持到現在，足以證明其實力深不可測。

可是再深不可測，黑暗能量仍然沒有質變，無法褪去平凡成為神聖，無法唯我獨尊走向極致。

軒轅南星忽然間做了一件異常大膽的事情，他在力場龍卷威能最強橫的時候，居然盤坐下來。

對，就是盤坐，放棄抵抗。

「轟，轟，轟……」

一時之間，不知道有多少條力場虛線命中軒轅南星。還好，他並非真的放棄，大量黑色虛線從身上冒出來，宛如氤氳霧色，迎著力場虛線，一縷縷一絲絲糾纏過去，進行一場柔性較力。

就在這一刻，龍卷力場突然一滯，形成剎那間的停頓。

「好機會，陰極生陽，照徹虛無，兩極獨立，合生太極。」軒轅南星雙手微微一動，左手黑暗冒出縷縷光絲，這是他的道，這是宇宙大道。

下一刻，恍如天地初開，黑暗之中滋生出越來越多明光，待到明光生成一定規模，推動黑暗旋轉，黑與白格外分明，互不統屬，卻又相生相剋，生成磅礡能量，硬生生定住力場龍卷。

軒轅南星在戰場上終於頓悟，正式觸及陰極生陽奧秘，雖然還做不到完全化身大光明，但是總算窺得門徑，無比接近六級星判階層。

「左手陰，右手陽，萬古絕響，演化極致。」隨著一聲斷喝，軒轅南星騰身而起，身形留下飄逸虛影，竄了出去，一陰一陽轟擊古戰神，引出無邊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