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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99-03
第九百九十五章方林的危機（一、二）

　　遙遠的夷荒邊界，烏雲低垂，悲風怒號。一支十人左右的小隊正在莽莽的群山中逡巡從這些小隊的制式盔甲來看，這些都是大周的精鋭士兵。
　　
　　為首者，一身侯服，面容粗獷，步履沉穩。他的臉上一條長長的疤痕拉到臉頰，憑添了一股戰場洗煉和殺伐的氣息。
　　
　　“侯爺，夷荒夷皇破關。這段時間，更是頻繁練兵。恐怕是虎視眈眈，圖謀中原啊。”
　　
　　小隊之中，一名落腮鬍的親兵道。
　　
　　“是啊。夷皇雖然沒有表露意圖。但恐怕目標也是直指中原。必須及早向朝廷彙報。”
　　
　　另一兵親兵附和道，目中隱有憂慮。
　　
　　方林停下腳步，站立在莽莽的草叢中。過胸的灌木隨風飄揚。透過這些山上高長的草木，可以望見山脈另一邊，浩蕩的平原。在大地的盡頭，稀旗招旗，一陣隱隱的殺伐氣息，沖霄面起。
　　
　　這裡距離軍營很遠，方林幾乎每天都要到這種偏遠的山脈之中，查探動靜。夷荒和大周的邊境的極為漫長，每天都會有大量斥侯小隊被派出去，查探動靜。
　　
　　方家父子三人領軍各有不同。方雲從軍以智以謀，憑藉自己的兵法、滔疇，使得屬下信服；方胤治兵以嚴、以威、以仁，凡事必公正處置，其人格魅力，從而使得部下人人效力。而方林選擇的卻是第三條兵，治兵以“親”、以“仁”以“義”。
　　
　　方林戰場殺伐雖然極為兇猛，但對於部下，卻是仁義有加，親如手足。凡事事必躬親，與士卒同飲、同食、同樂、同寢、同征！
　　
　　因為這種領兵風格，方林的手下的部隊，是最悍不畏死的，也是最兇猛可怕的。自方雲擁有第一支部落開始。他的手下，往往是最先撕裂敵人陣線的。
　　
　　一般人如果訓練出這樣的部下，雖然悍不畏死，極為兇猛。按照這種打法，早就損失慘重了。有再多屬下，也在歷次的戰場中死光了。但是方林手下的軍隊，卻保持著極低傷亡率。
　　
　　原因倒是很簡單，方林雖然外表粗獷，但心思卻極細膩。他的兵法戰陣完全繼承了四方侯方胤的特點。在兵法戰陣方面，根本不在方雲之下。哪怕是受到全面的攻擊，也能在戰鬥中，通過及時的戰陣變幻，將損失減少到最少。
　　
　　更重要的是，方林作戰之時，必定身先士卒。從軍多年，軍隊中傷痕最多，創傷最重的，不是他的部下，而恰恰正是方林本身。也正因為如此，方林麾下的軍隊，對他極為敬重。也是最忠心耿耿，最不可能叛變的。
　　
　　“這件事情，我早已彙報朝廷了。不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廷內憂外患。若是以前還不懼他。但是現在，卻是不宜多面豎地。如果夷荒沒有明顯的中侵神洲，就命令兄弟們，堅守崗位，各自待命。不得擅自行動！”
　　
　　方林遠眺大地，皺著眉頭，發佈命令。他的瞳孔中不時的閃過一陣憂慮的目光。這夷荒本來不是他駐守的地方，不過，或許礙於夫子推演中，方林的命喪秋荒的事情。方雲還是通過英武侯的關係，將方林調到了夷荒。
　　
　　群虎噬龍，天下大變。若是往常，夷荒邊境一個王侯鎮壓也就夠了。但今日，除了方林之外，足足還有九位王侯鎮壓在大周朝與夷荒之間，漫長的邊界。而更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一位軍機處的武侯掠陣，鎮壓著朝廷莽莽北境。
　　
　　如此重兵屯邊，在朝廷一千多年的歷史中，前所未有。
　　
　　“大人放心，屬下明白。兄弟們還知道輕重，不會誤事的。”
　　
　　隨行的親兵恭聲道。
　　
　　“嗯。一會兒記錄下此行的所見所得，入冊軍中，供其他侯爺取閲。做完這些之後，我們就返回軍中。”
　　
　　方林道。
　　
　　“是，大人！”
　　
　　觀測軍情用不了多長時間。事實上，這一段山嶺，也並沒有任何夷荒的士兵。做為斥侯，所有做的事情，是要觀察記錄下這裡的地形地貌，以及所有標識性的東西。盡可以詳細。這樣記錄下來以後，再與前一日的對比。
　　
　　這樣一則可以為日後交戰之時，大軍指引方向提供訊息。二則可以通過每日的記錄，對比觀察出這裡的變化。便是有一草一木的便動，也能夠觀察出來。並推算出，是否有夷荒的干兵潛入到這裡，做些什麼勾當。
　　
　　一炷香後，方林將一根行軍的軍標插入地下，就準備按照以往一樣，率軍離開。
　　
　　“嗡！”
　　
　　就在方林轉身踏出腳步的剎那，突然之間，天旋地轉，整座龐大的山脈簌簌的抖動。滾滾的魔氣，遮天蔽日，瞬間籠罩整座山脈。
　　
　　“嗆！”
　　
　　一道道刀光從黑暗中迸射而出，儘管事出突然。但方林的這些親兵，卻保持著戰夠上磨練出來的，極強的反應力。幾乎是想也不想，立即撥刀出鞘。同時一道道強烈的罡芒噴吐而出，準備隨時出手。
　　
　　“快走！”
　　
　　昏暗的天空，投下的陰影，照映的方林的臉龐陰晴不定。和這些親兵不同。幾乎是四周產生異變的剎那，方林立即感覺到了強大的，毀滅性的危機。方林瞬間臉色大變，幾乎是想也不想，“師”的一下，如箭竄出，雙手一堆，一股股空間之力泛開，包裹住這十多名親兵，“砰”的一振，就要把他們拋入虛空，送離這裡。
　　
　　“哼！可笑！在我面前，還有人能逃得了嗎？”
　　
　　一陣冷笑聲，從魔雲上方飄落下方。幾道烏黑的刀光，從烏雲上方筆直的落下。“呢師”幾刀，就見得空間深處，血光迸射，幾聲慘叫之後，十餘道模糊的身影一分為二，掉落下來。
　　
　　這幾下極其利索，快的不可思議，就連讓方林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體現出了強大的武道造詣。
　　
　　看著幾名親兵瞬間被斬殺，方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寬大袖袍下，雙拳捏緊，發出哢哢的聲音。他的眼中一陣陣野獸般的凶光閃動，換作是以前，任何人殺了方林的親兵，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是方林忍住了。這一次不同以往，來的敵人前所未有的強大。就連方林自己恐怕也難以自保。
　　
　　“什麼人，給我出來！”
　　
　　方林的目光狠狠的盯著前方……他臉上那條猙獰的疤痕，如同蜈般抖動起來。那是他內心的殺意和憤怒，強到無以復加的表現。
　　
　　“看在你是冠軍侯兄長的份上，我如你所願！”
　　
　　聲音一落，一道銀色的驚天長虹，從魔雲上方筆直墜落，“轟”的一聲，墜落在山頂，出現方林面前。來人大袖飄飄，長髮烏黑，筆直的垂落，隨風舞動。
　　
　　來人和方林一樣，臉龐上也有一條猙獰的疤痕。不過卻要寬得多，長得多，也要恐懼的多。方林的身軀已經極為高大了，但是這樣的身軀更為雄健，比方林還要高出一個頭。方林和他相比，就像山貓和獅子一樣。
　　
　　最為耀眼的，就是他手中一柄斜指著巨大灰白色戰劍！
　　
　　這人降臨到山脈上的時候，整座山脈都猛烈的震顫了一下，發出不堪重負的“砰”然巨響。不管是身形氣度，還是流露出來的恐懼氣息，這人都完全的壓制住了方林。只是僅僅的在那裡一站，就給人狂風驟雨，撲面而來的感覺！
　　
　　望前這雄獅一般的男子，方林瞳孔猛然收縮，極力隱忍心中的衝動道：
　　
　　“你是誰？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幾個只不過是無名小卒，和你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數。你的目標是我，為什麼對他們也要斬盡殺絶！”
　　
　　“我？”
　　
　　來人望著方林，長聲大笑：“哈哈哈，你不認識我。但你那位冠軍侯弟弟，一定認識我。我乃是上古戰魔宗主！”
　　
　　聲音洪亮，擲地有聲。整座山巒都在這位上古傳奇霸主的笑聲中，轟然震動。這人真是方雲衝擊命星境時，突然出現，想要擊殺方雲的肉身，最後卻被方雲殺的亡命而逃的戰魔宗主！
　　
　　“小弟！”
　　
　　方林心中狠狠抽動了一下。他也沒料到，這件事情居然會牽扯到小弟方雲。
　　
　　“至於為什麼殺那幾個士卒？嘿，你也說了，無名士卒而已。卑微的弱者，想殺就殺，哪來那麼多理由。不殺了他們，難道還讓他們去通風報信？對了，你也不用浪費時間了，試圖去召來你那位小弟了。這裡的空間已經全部被我禁制住。而且，整座山體也被挪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就算你那位出盡風頭的弟弟趕來，也絶對找不到你！”
　　
　　戰魔宗主毫不在意義，表情就好像剛剛只是彈了彈指甲，而不是殺了幾個人。
　　
　　方林臉上不動聲色，但一顆心卻是隨著對方的一翻話，一直沉了下去。方雲確實在他身上留有精神烙印。一旦方林遇險，立即就能感應。
　　
　　方林本來確實試圖召喚方雲過來，但是沒想到，卻被對方一眼識破。
　　
　　“哼！”
　　
　　戰魔宗主冷哼一聲，沿看斜坡，踏步行來。那一頭筆直的長髮，和亂風中獵獵舞動。戰魔宗主望著方林，眼中說不出的譏諷：
　　
　　“即然準備動手，又怎麼可能不調查清楚。對於我們這些上古的宗主來說，還有什麼手段是我們不知道的。你也不用試圖逃跑，在我面前，毫無僥倖。──不過，說起來，你還應該覺得榮幸。像你這種天沖級的角色，上古時代，多如走狗。換了是以前，根本連讓我親自出手資格都沒有！”
　　
　　戰魔宗主的神色說不出的譏諷，或者是因為上次的羞辱，或許是因為方林和方雲之間的血脈聯繫。戰魔宗主並不急於殺死方林，反倒是一種貓捉耗子的心態，盡情的玩弄著眼前的獵物。
　　
　　“為什麼？”
　　
　　方林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平復著胸中的殺意，只說了一句話。
　　
　　“呵！”
　　
　　戰魔宗主輕笑，突然停下腳步來：
　　
　　“這事不要問我。應該去問你那位行事莽撞的弟弟。──而且，哼！今天我也不是正主。正主還另有其人！”
　　
　　戰魔宗主說著，原本厚實的背脊突然微躬，側身站到了一旁。
　　
　　“轟隆！”
　　
　　就在戰魔宗主讓到一側的剎那，方林腳下的山脈，突然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人之腳踏上，“轟隆”的一聲，直沉百丈。就在戰魔宗主的背後，無盡的魔氣匯聚，化為一頭龐大的魔神黑影。
　　
　　這頭魔神的其他部分，都是無形的黑暗。但唯獨核心，卻是一副龐大的，白森森的骨骸。一副洪荒、古老、而暴戾的氣息，浩浩蕩蕩，橫掃天地。站在這道龐大的魔神黑影面前，就彷彿是面對著遠古消逝的那些強大魔神，令人心膽俱寒！
　　
　　“你就是方林！”
　　
　　魔影的身下，一道高瘦的身影，披著寬大的黑袍，突然睜開眼來。一抹鋒利的寒光，彷彿利劍一般，撕裂虛空，直指方林。
　　
　　這人出現的毫無徵兆，就連方林也沒有發現。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的氣息起伏不定，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和身後恐怖的魔影，結合在一起。
　　
　　如果說戰魔宗主是一座雄偉的高山的話，那麼此人就如同承托著高山大地。
　　
　　“地魂境強看！”
　　
　　方林的心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如果在戰魔宗主手裡，還有一點點希望逃脫的話。那麼在一名地魂級的巨頭手中，方林逃脫的機率已經下降為臨。
　　
　　沒有給方林反應的時間，古魔宗主立即就是一句爆炸性的質問：
　　
　　“就是你弟弟，殺了噬魔宗主？！……”
　　
　　陰冷的彷彿毒蛇般的目光，穿過層層虛空，落在方林身上。那光芒，彷彿要將他射劃。就在這一剎那，方林身上壓力驟沉，一瞬間彷彿無數座山巒，重重疊疊，舍部頂在他的身上，要將他壓成肉泥。
　　
　　然而方林卻完全無瑕理會這裡，古魔宗主的話，就像一顆炸彈，猛的投入他的心中，轟然引爆。
　　
　　“小弟……居然殺了一名上古宗主！”
　　
　　方林幾乎無法相信的自己的耳朵。他雖然一直待命軍中，極少招惹宗派中人，但對於現在宗派界中的情況，也還是有所瞭解的。畢竟，天下儒劫，六部被毀，就是那些宗派的傑出。
　　
　　方林曾聽小弟方雲提起過，上古號稱百魔之祖的帝魔宗創派始祖“混沌老祖”橫空出世。他乃是上古僅次於劍宗宗主的頂強者。魔道的泰山北斗。在他名下，聚集著大量的上古魔頭，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古魔宗主、噬魔宗主和血魔宗主。
　　
　　其中，噬魔宗主甚至還在方雲衝擊命星的時候，出手橫截過。對於自己這個弟弟方林是極為瞭解的。他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噬魔宗主居然試圖在方雲衝擊命星的時候，出手對付他。那麼以弟弟的性格，必然是要報復的。
　　
　　只是地魂巨頭啊……神通境第四重的強者！哪怕方雲突破到了命星境，方林也絶不相信，他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擊殺一名地魂巨頭！
　　
　　方林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這種事情，太驚人的了。簡直逆天！特別是，對方還是上古赫赫有名的大宗派宗主！
　　
　　方林雖然對於弟弟非常信任……也相信他的能力。但卻並盲目。方家的男人，雖然都是熱血沸騰，但卻從不乏理智。
　　
　　然而事實擺在面前，方林相信，如果不是確信這件事。以這些上古巨頭的身份，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個還沒有衝破命星境的低微武者，如此興師動靜。
　　
　　以這些人的身份，殺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完全沒有理由，編織這樣一個謊言。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那就是噬魔宗主死了。
　　
　　“不可能，以我弟弟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擊殺得了地魂級的武者！”
　　
　　這個時候，方林已經不心存僥倖，但還是決定據實而說。
　　
　　“哼！還在嘴硬嗎？這個消息是冥宗宗主傳出來。冥宗和帝魔宗乃是世代的聯盟，兩家的關係極為親密。以冥宗宗主傳出來的消失，絶對不會有假。”
　　
　　古魔宗主沉聲道。
　　
　　“哼！你怎麼知道，就不是冥宗宗主殺的？”
　　
　　方林冷笑道。隨意的一句反唇相譏，卻是無意中點出了真相。
　　
　　“亨！你們這些螻蟻般的武者，哪裡知道強者的尊嚴。以冥宗宗主的身份，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而且污衊一個後輩，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古魔宗主殺機畢露。他卻不知道，以冥宗宗主的身份，確實沒有必要對方雲下手。真正下手，卻是冥王太子。有時，忌妒比仇恨更能扭曲一個人的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一個傳奇級的強者，加上一個地魂級的強者，如此陣仗來對竹一個天沖級的武者，簡直可以稱得上殺雞用牛刀了！
　　
　　方林知道，這次恐怕是難以真的難以脫逃！
　　
　　武道之途，往往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有的時候，哪怕你不去招惹，因為自身過於耀眼的光芒，也會引來一些無端的惡意的覬覦。方雲衝擊命星時，招來的那麼多敵人，就是如此。
　　
　　今日的屋面，可以說是由方雲衝擊命星境的所引發的餘波。只是這個餘波，隔了很久才到來罷了。
　　
　　對於這件事情的禍端“方雲”，方林也沒有什麼怨言。是兄弟就是兄弟，不管是福是禍都要一起承擔。當初，方雲惹上英武侯，並且糾纏不休，就是因為他的關係。而如今，輪到他為小弟抗起的時候了。
　　
　　宗派界的恩怨仇殺，遲早會禍及家人。方雲雖然極預防，但還是棋差一招。對於這一天，方林也早有預料，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你們想怎麼做？”
　　
　　方林抬起頭來，望著兩人問道。神態卻是無比的平靜，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哼！”
　　
　　古魔宗主冷哼一聲，神態說不出的陰森、血腥：
　　
　　“你弟弟身上有件法器，能夠遮掩他的氣息。我們找不到他的人，也就只有來找你了。斯沒有人能輕易的殺了我們魔道聯盟的人，而不付出代價。我已經很久沒有自降身份，對一今後生晚輩這麼詳細的解釋了。因為你是第一個，才破格相待。”
　　
　　古魔宗主頓了頓，以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方林：
　　
　　“放心。你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這些問題，你可以當面問你的弟弟。我會親自送你去見他的。──不過，我只准備送你的頭，去見他！”
　　
　　聲音一落，古魔宗主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的猙獰、恐怖，充滿著殘酷和血腥的味道。右手一揚，虛空扭曲，無形的規則，驟然化為一柄巨大的薄薄的白骨之刃，斬向方林的頭顱。
　　
　　“你和方雲是兄弟，就用你的人頭，稱來血祭噬魔宗主吧！……”
　　
　　浩瀚的虛空之中，方雲正從哀嚎大深淵，返回中土神洲。就在即將返回中土世界的剎那。方雲體內真氣突然失控，一個倒栽蔥，從空中掉落下來。他的胸中氣血翻騰，腦海之中，意識更是一片混亂。
　　
　　心中空蕩蕩的，彷彿即將失去什麼。
　　
　　“不好！有人在對付我的親人！”
　　
　　方雲瞬間臉色大變。對於這種變化，他再熟悉不過。之前，父親遇險的時候，他就有過一次。然而父親最終還是倖存了下來。但是這一次，卻來得比之前要強烈的多……也就是說這次的凶險，遠比父親上次遇到的凶險的多。
　　
　　“嗡！”
　　
　　方雲雙眼一闔，迅速的閉上眼睛。很快，方雲就睜開眼來，驚呼一聲：
　　
　　“大哥！”
　　
　　在方雲烙下精神印記的那幾個至親身上，其他人都很正常。只有留在大哥體內的烙印，突然之間變得晦闇莫名，那種聯繫時段時續。
　　
　　這種變化極為微弱，如果不是有心，根本就發現不了。所謂兄弟連心，如果不是剛才那一波心血沸騰，方雲還根本發現不了。
　　
　　對方的手法非常的老到。事先以秘術將兩人的氣息以空間隔離起來。而並不是直接動手。若非方雲最近達到傳奇境。恐怕連這點變化都發現不了。
　　
　　“不管什麼人，如果我大哥有事，我都誓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方雲瞬間手足冰涼，然而他的眼中，卻是一片血光，凶光陣陣。神態更是變得無比的猙獰。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這一刻，方雲就像是被觸動了逆鱗，暴發出了心底最陰暗，最兇猛，最可怕的獸性！
　　
　　“看！”
　　
　　可怕的殺氣，化為驚天光柱，直貫天地。方圓千里之內，直接被這股磅礡的殺氣，絞成粉碎。
　　
　　光芒一閃，方雲的身軀就消失無蹤。向著方林的烙印，最後傳出的地方掠去……